众人闻言，上了些年纪的纷纷点头，都说是这么回事。也有些人为季康抱不平，说没想到原来当年药王谷谋反的不是他，而是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宁雨楼。也有人问道：“说了这么多，与当年的暗夜之战有什么关系？” 陆冲、裴紫嫣人也都焦急地看向祁子琰，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而一旁的合欢，听到季康两个字，已经完全愣在那里。 祁子琰继续道：“方才所说的那场失败的联手营救，当晚就发生了暗夜之战。本来，季康与曾经的忠义堂少堂主裴尚武有些交情，又觉得他为人仗义，便请他出手相救。裴尚武也欣然同意，两人约定，在药王山下集合，一起攻上山去，救出老谷主莫回春。就在裴尚武带着一些武功高强的弟子途径豫州夜家的时候，却忽然被夜家家主夜枕冰拦住去路，并质问为何要侮辱她的小妹。裴尚武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自然不认，又因为要立刻赶路，所以不愿多说，就要离去，甚至拔刀威胁。夜家家主则认为是裴尚武等人向来以正道自诩，看不上夜家，就连奸杀了他们夜家人，却也是拒不承认，欺人太甚，于是也亮出暗器，并发射过去，伤了对方。至此，两家开始火拼起来，越打越烈，伤亡惨重。最后，裴尚武在二弟裴尚义与弟妹裴舒氏的拼死搭救下，残存一命，而夜家全家上下，都与其它忠义堂弟子同归于尽了。就这样，季康在山脚下，谁也没等来，还以为裴尚武失约，只好一个人再次重返药王峰，试图搭救师父与小师妹。结果，那时莫回春已经扔下玉璧，饮恨自尽了；而莫轻尘也已经早产生子，香魂西去。最后，季康只能抱着那个遗腹子逃出山去，并四处散布玉璧的消息，分散宁雨楼的注意力，以带着幼子，逃过一劫。” 听到这里，祁子珏终于明白了合欢的身份，将她的手握住，以图给她一些温暖。 陆冲上前一步，问道：“那两家火拼的导火索，夜家家主的小妹被奸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做的？” 祁子琰转过身来，看着陆冲，揭开了谜底：“罪魁祸首，就是药王谷的宁雨楼。其实，他在上药王山拜莫回春为师以前，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阎氏山贼。” 听到这话，陆冲只觉得难以置信。 祁子琰道：“当时季康第一次逃跑，宁雨楼就料定了他一定会去搬救兵，然后再上山找他。而季康能够找的救兵，十有八九，就只能是那最愿意行侠仗义的忠义堂了。于是，他联系上他的山贼兄弟，也就是忠义堂的死敌，让他们赶去那个从长安到药王谷的必经之路豫州，伪装成忠义堂弟子，特别制作了那一起奸杀惨剧，用以栽赃陷害忠义堂，并引得两家误会火拼，从而破坏季康的营救计划，又能搓一搓中原武林的锐气。” 陆冲这才恍然大悟，大喊：“原来，一切的一切，是因为这个老匹夫！他才是最可恶的人，祁公子，这个老匹夫如今在哪里？” 祁子琰道：“陆兄，宁雨楼如今已经死了，死于。。。”，他指了指夜舟，道：“死于夜舟手里。” 陆冲看向夜舟，这才想起来此人已经服下枯木容，内力大增，且又足智多谋，倒也不是没可能。一时之间，居然没了主意。 是啊，忠义堂裴家与豫州夜家在当年都是受害者。而如今，宁雨楼这个始作俑者也已经被杀，那么对夜舟的处置，在坐的武林中人里已经有了分歧。 一部分人认为，无论如何，夜舟当年对忠义堂的报仇方式都太过极端，太过阴险，若是磊落光明地寻仇，或许还能算是值得称道的行为，可是像他那样骗婚骗感情，实在是让人不齿。如今被忠义堂的后人再度寻仇，既已败下阵来，理应杀人偿命，没什么可说的。 而也有一部分分人认为，以忠义堂的势力与裴尚武的武力，若是以寻常方式报仇，怕是熬到了夜舟白发苍苍的时候，都没什么可能。何况当时的夜舟并不了解暗夜之战真相，自然对忠义堂是满腔仇恨，对待残害自己父母的人，他无论以什么方法复仇都无可厚非。今日真相大白，若是忠义堂后人能够深明大义，放过夜舟一条命，反倒是给两家的恩怨画上了一个句点；而若是将他杀死，万一夜家还有后人，多少年后再来寻仇，那可就冤冤相报、永无尽头了。 人群中的裴青衣听到这里，心中一动，看向台上被众人围剿的夜舟，又看了看陷入两难的陆冲，裴青衣拨开人群，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第一百八十二回真相大白（2）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