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盛说到林言宸时,不由得漏出一抹阴翳之色。
林言宸已经不是他当下之敌了,乃是他一生之敌!
“如此甚好!”
王枫喜笑颜开,他经过昨晚那事,早已经被同窗孤立,吴文盛可以说是他如今唯一的朋友甚至是知己了,知己离去难免心中惆怅。
而吴文盛说是先返回家里人,之后会长期居住在大明。
这一点简直是正中王枫下怀,他都迫不及待的想去做出行动对付林言宸了。
“对了吴兄,不知你家里是作何生意的?”
王枫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在下家里做的生意比较杂,但主要都是些布匹、药草、酒楼这些,在大郑的中原地区也算是小有名气了,王兄你问这是作甚?”吴文盛略有茫然。
“哈哈哈!如此那便更好了!吴兄你可还记得昨夜,那姓林的在诗会结束之际说他将要在大明京都置办一处酒楼,日后还会如一品轩那般,在大郑、大靖也都开上分店,如今你家也是开酒楼的,而我家正好有一处闲置的好铺面,届时我等联手,定要让那姓林的开不下去!”
王枫哈哈一笑,但吴文盛却表示很不理解,眉头都怪皱成一条线了。
“王兄你确定没在看玩笑?你若是说些其他的也就算了,这酒楼是万万不可啊,昨夜你难不成没见识姓林那些餐食吗?岂是我等能够相比?本以为那奇异的‘火锅’就已是人间极品了,谁知后面还有个什么所谓的‘烤全羊’,味道也是极好极好,尤其是那帮大靖人,即使撑着了,还不忘抢着打包。”
这也不怪吴文盛泼冷水,主要是在他的角度,王枫要联手开酒楼,这第一步走的就是死棋啊!
如果王枫不是在开玩笑,那肯定是昨晚喝的酒现在还没醒。
吴文盛虽然迫切想要报仇,却也暂时没有头绪,但他是直接将诗词与膳食方面排除在外,没办法,林言宸在这方面已经是天花板的存在了,肯定要扬长避短的。
王枫见吴文盛一副想扒开自己脑袋看看是不是浸水的模样,连忙就解释道:
“吴兄你不要只看事情的表面,这看似是找死,实则正是我们的机会啊!”
“能有何机会?那般滋味你也尝了,仅仅是那月饼一个糕点,我们就绝无可能做出来,加之昨夜光是有钱的宾客都那么多,酒楼开店那天,这些都是现成的客源啊,如此味道绝美、样式新奇、上等客源多、有皇室背景的酒楼,你拿什么去比?”
吴文盛虽然看王枫表情自信满满,但还是一点都不相信,他始终认为这么做绝对行不通。
只不过让他奇怪的是,昨夜与王枫聊的那般投机,觉得王枫是个很精明的人,今日怎么说出这么傻的话来。
莫不是太急于报仇,先乱了阵脚?
他想到这里,他正要出言宽慰王枫莫要急于一时,但王枫却是率先开口。
“吴兄你且想想,姓林的一块月饼的价格几何?”
“十五两…黄金,嘶……”
一语点醒梦中人,王枫仅仅一句话,便让吴文盛恍然大悟。
两人都是自小读书、学识不浅的聪明人,聪明人之间交流,意会的都很快。
吴文盛眼睛瞪大,激动地一拍大腿。
“哈哈哈!原来如此,在下总算想通了王兄的谋划,这一步表面看似思路一条,其实恰恰是那姓林的最薄弱之处,高,王兄是真的高!”
“仅仅一块糕点便是近乎天价,寻常官员贵族几乎都舍不得买,那些手头宽裕的也不会去天天吃,至于更往上的层次则是不屑于口腹之欲,只要没尝过月饼,根本是不会远赴大明的。”
“最主要的这还只是糕点,其余那些菜式,怕是更贵,甚至已经不能用贵来形容了,一品轩的价格比起这个来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是啊,京都那些寻常人家,就算倾家荡产也是吃不起一块月饼的,至于富商大户也鲜少会舍得十几两黄金换小小一块糕点,毕竟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说来说去最后真去他酒楼吃饭的也就不过五指之数。”
王枫说到这里更是满脸戏谑,他认为林言宸实在太不自量力了,他的高端路线,在这个大多数人还吃不饱饭的年代,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做酒楼生意的,那些散客还是小头,最赚钱的还是把口碑做起来后,会有大户人家请客吃饭聚会之类的包间或是包楼,那时候一顿饭就能赚数不清的银子了。”
“哎不过,他赚不到钱,那我们又如何对付他,至少也要恶心到他!”
吴文盛突然又想到了一点,再次问向王枫。
王枫低声冷笑。
“呵,到时候这姓林的发现酒楼那般经营价格太贵无人光顾也赚不到什么钱,甚至会因为堆积的食材腐坏而亏损,你觉得他会坐以待毙吗?”
“那自然不会,我估摸着他会选择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