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奕眉头微蹙,面带不悦。 “管他诗词如何,那也无用,现今是什么时候!还想着去人前显圣!他这厮活该被李铁杀了!” 怀玉见皇帝发怒,奇怪的是,她这次不仅没有添油加火让林言宸似的更惨,反倒为林言宸找起了借口来。 “陛下您请息怒,这小林子一向精明的很,哪会这般逞无畏之能?属下觉得,小林子此番行为定是有所谋划,至少也不是只为了人前显圣。” “何况陛下,这首词作的也是极好,那李铁还有片刻才能动弹,我们不妨且听听下阙如何吧!” 长孙奕冷哼一声,没再搭理,算是默认了怀玉的建议。 台下林言宸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微笑。 他明显感受到身体发生的诡异变化。 光是念了上阕,周围人的情绪变化并不强烈,他自身也没收到多少反馈。 可就是如此,他仍然是感受到丹田内一股奇特的力量开始翻涌起来! 若是仔细感应片刻,便知晓那股气息与《行将曲》极其相似,甚至是如出一辙! 林言宸心里狂喜。 “妈的,有效果!这首破阵子不愧为词圣辛弃疾所作,还被收入初中生必读篇目中,竟然能让大宗师所创的功法残篇起了反应!待会儿我将下阕念出来,必定会震惊在场所有人!” 他这次朝前走了两步,步伐轻稳,神色淡然。 “马作的卢飞快!” “弓如霹雳弦惊!” 他接连开口,直接念出下阕的首句。 原本寂静无声的场内,再次喧哗一片! 就连作为与他生死决斗的对手李铁也是满脸惊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废了双臂、遭受巨大创伤的男人,究竟是如何忍着剧痛,作出这等惊世之作?! 何况看其神色几乎很是自信,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台下那些才子直接炸了锅。 “战马像的卢马一样跑得飞快,弓箭像惊雷一样震耳离弦。嘶……这的卢马是何种骏马?是有多快,能称得上‘飞快’?” “还有那弓箭声势如何做到震耳欲聋,我父亲曾经重金求一顶尖大师,做了一柄宝弓出来,但我父亲那般臂力强大,箭矢离弦也不过鸡鸣大小的声音,何来‘震雷’之说?”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的卢马的存在,制作弓箭的技艺也很是落后,这就使得在场才子纷纷不理解这下阕首句的描写。 更有过激的,直接开始诋毁。 “这作的诗简直狗屁不通!光是这一句就能看出他是在胡扯,怕是连真正的战马与弓箭都没摸过吧!这种人还作有关军旅的诗词,简直是大言不惭,这首词不听也罢,不堪入耳!” “就是,早就觉得这姓林的装模作样,一个作诗只为人前显圣的玩意,做出来的诗词没一首是只得称赞的!这姓林的当真是我辈文人的耻辱!” 不出意外的,这些无脑喷子,刚一出口就被周围人怼的不成样子。 “你们正常不屑也就算了,这几句话已经是睁眼说瞎话了!我们作诗又不是非要按照现实来作,说不定这首词是林大人梦中场景,上阕也说了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你们几个不懂就不要乱说行吧!” “呵,你们也有脸面说林大人?你们连武者都不是,别说上战场见识战马兵器军队了,怕是连这种诗词胡编都编不出来吧!” “对啊,林大人好歹也是一名武者,看这战力和技巧,真上过战场也说不定呢!” “我看这首词写的挺好,我虽然没见过真正的战场,但光是听了词句,就已经深深感受到了战场的紧迫感!将士们积极备战,将军们把酒肉分给部下享用,又让乐器奏起雄壮的军乐鼓舞士气,这是秋天阅兵的场景,写的简直让人不自觉的融入到那副意境中!” “多年来,我也算是阅览诗词无数了,林大人这种能让人直接融入进去意境的,简直屈指可数!” “不论文章策论,光是这诗词一道,我觉得林大人不比那群大儒们差!甚至犹有过之!” 这时候才子们对林言宸的风评再次变化,一是因为先前乱喷的已经被怼了。 二是,林言宸再次作出好诗,他们没办法再忽略不计、睁着眼说瞎话。 故而为了摆脱尴尬的处境,只得装出一副林言宸的真爱粉模样,来掩饰自己是小黑子的事实。 表面在夸林言宸,实则是在捧杀,心里更是咒骂,让李铁快点恢复杀了林言宸,实在受不了这厮人前显圣的嘴脸了! 那些才女们丝毫不管这些人的想法,已经彻底化为小迷妹,疯狂惊呼起来。 “林大人作的这首词太好啦!我…我要将其写下来挂在床头!” “谁能画出林大人的画像,我愿重金交换!” …… 可还不等众人再惊呼多久,一向卡点装逼的林言宸这下也顾不得人前显圣,赶忙将后续念出。 因为他看到李铁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回暖,自己已经没时间了! 要是再装两下,直接得被李铁撕成碎片!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众人呼吸一滞,脸上的惊骇几乎要把人给吓傻!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自己掌嘴,觉得这是一场梦! “可怜白发生!” 唰! 林言宸直接念出了最后一句,彻彻底底将这首破阵子展现在众人面前! “我一心想替君主完成收复国家失地的大业,取得世代相传的美名,一梦醒来,可惜自己已经是白发人!这首词…这首词……不是甲上!” 有功底比较扎实的一位才子先是不自觉的将词句理解其表面意思,随后当他仔细品味时,却猛的将眼睛凸的老大! 与此同时,大儒圈已经彻底乱了起来。 不仅仅是郑国大儒,大靖、大明的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