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此子天赋如此卓越!凭什么老夫寒窗苦读半辈子才能做出甲上之作,竟被此子轻而易举作出多首?!凭什么!此子就不该活在世上,他必须死!” 姚川内心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根本没有半分表面的儒雅正气,反而不停的歇斯底里怒吼。 他这般性子其实与他交情深的大儒,或多或少都知道些。 但也都只当姚川心胸狭窄了些,或是对年轻人要求高了些,也太偏执了。 就连李铭先前说姚川嫉贤妒能,也只是气话。 殊不知姚川内心早已极度扭曲,早就偏离了儒家正统思想,不再是被天道认同的大儒。 而那些大儒之所以看不出来,并非姚川身上的浩然正气没有消散。 则是其早已成了文心破碎、汇聚灾邪之气的怪物! 那灾邪之气与浩然正气存在某些渊源,故而在其伪装压制下,旁人根本就发现不了异样! “请长孙陛下尽快下旨诛杀此贼,否则就莫要怪老夫亲自出手了!” 又一名大郑贵族起身抗议,同样是要求弄死林言宸。 不同的是,这位一身暴戾之气,一看就是个武将,其话说的很是明确。 今日林言宸非死不可,就算你不下令,老子也会亲自动手。 长孙奕被这一声也是给激怒了,直接使劲一拍桌案,震的桌上几块月饼都掉落在地。 “朕还在这儿坐着呢,尔等是要造反不成!” “朕今日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诛杀这林言宸!就算那沈平阳要报复,那便让他来好了,朕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破我大明御北关!” 唰唰唰! 一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吓得一哆嗦,皇帝一怒,血流千丈! 而长孙奕突然的发怒,也使得刚才出言不逊的贵族将领有些手足无措。 娘的!刚才那么多人说都没事,怎么一到我这儿,刚装个霸气无比的B,就陷入这般境地?! 其在心里腹诽,表面却认怂极快,连忙跪了下去恭敬行礼。 “长孙陛下息怒!刚才是老夫酒醉胡言,不能当真!” 他对自己很清楚,只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与实权的垃圾小贵族,此次还是蹭着亲戚才混来诗会。 刚才那般也只是想出出威风,还亲自动手?开什么玩笑,这不主动牵扯进乱局,找死的吗? 可他自己都没当真的事,长孙奕却当真了,而且还大发雷霆。 若是他这时候再不装儿子认错,绝对要被以个僭越无礼、不敬皇帝等一堆罪名处死,而且他这种没啥地位的,死了也没人会替他说话。 所以老脸跟小命哪个重要,他还是拎得很清的。 长孙奕并未搭理那武将,她那番话和态度不是对那种小角色说的,是说与在场所有针对林言宸的人! 她已经想明白,林言宸此人藏着大秘密,光是这几天对方已经创造出了无数个奇迹,并且无论是文学还是武道,林言宸都显示出了极为妖孽的天赋。 这般人若是加以培养,必定能带领大明重新走向昌盛。 故而,林言宸绝对不能死! “禀陛下,老臣认为那沈冥无礼再三,林大人对其教训一顿并无大错,若是因此便要了林大人的命,岂不是显得我大明怕了?” 在众人沉默之际,刘远山一把甩开一直劝说他的卫温书,再无顾忌的起身觐见。 “嗯,朕还当我大明官员都那般怯战,还是刘尚书你风骨还在!”长孙奕面带赞赏之色点头。 林言宸也略显惊讶,“呦呵,这老小子还挺讲义气啊!还真是患难见真情,虽然老子其实自己就能摆平……” 不过,刘远山说的倒是提醒了他。 先前几乎每次骂他的人里都有这个沈冥,并且好几次还是带头骂,说是无礼再三那都是好听的了。 想到这儿,林言宸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既然这小王八犊子的靠山是他爹还有那啥金甲虎卫,那老子直接整一套牛逼一百倍的骑兵部队,专项碾压,届时带你爹一块踩死! 而场内那些大儒却是一阵轰动。 “快看,他便是刘远山!作出那首《竹石》的礼部尚书刘远山!” “虽然其长得与画像差距甚大,且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圆滑油腻,但这些都是表象,就凭刚才那番言语,老夫便认定那句‘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必定是他所写!” 一位墨袍老者抚须笑道,眼神里满是敬佩之色。 “嗯,这般风骨倒也没辱没这首好诗,老夫也向来爱竹,待诗会结束后定要去拜访一二!” “这等诗才与意气,做那官员倒是屈才了,若是他能改邪归正走我儒道,不出十年,便可被天地认可成为大儒!” 其余几位大儒也是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他们早先就对咏竹诗之首《竹石》的作诗之人很是好奇,如今一见除了样貌不符合预期外,那股子君子气度倒是很让人钦佩。 甚至郑、靖两国的才子、贵族、官员也是这般认为,觉得这刘远山不是普通的官员,乃是罕见的官中君子,德之大家。 唯有大明的官员,脸上表情极其复杂。 甚至都暂时忘却了林言宸,心里满是对刘远山的吐槽。 “这刘老鬼当真不要丁点脸面!平日里那般油滑也就算了,今日装模作样的,竟然没人看出来,让这货扬名,比我吃粪便都难受!” “这货肯定是想着趁机出面在林小子面前刷些好感,还想再骗几首好诗!当真厚颜无耻,可恶至极!我迟早要揭穿这狗贼的丑恶嘴脸!” “呵呵,他是真不怕什么时候有人将事实戳破,还敢拿着林言宸的诗词人前显圣,届时被当众戳破,一定让你没脸再见人!” 他们纷纷怒骂和诅咒刘远山,可在这种严肃时候,他们不敢起身说什么揭穿刘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