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言宸刚才一直双手环臂,表面闭目思考,实则是小眯一会儿,为今晚临幸张贵妃积蓄精力。 对于想诗?抱歉,中华小诗库在那儿放着,他是装都懒得装了。 “言宸兄,既然时间已到,那便先由在下献丑了!” 周元明如此有两个目的,一是迫不及待让众人好好感受一番他大郑的诗才。 二来,便是给林言宸制造心理压力,试图影响其发挥。 林言宸颔首不语,这些古人规矩太多、说话还絮叨,他很是不喜。 不过,这里的古装妹子,倒是个个极品有特色嘿嘿嘿…… “美人新妆斗丽华,红罗衫薄翠云霞。 玉颜未必能倾国,一道香魂逐暮笳。” 周元明朝前一拱手,随即将自己酝酿多年的绝句吟出。 众人听完虽是一惊,但有了林言宸的几首珠玉在前,此时的甲上之作倒也显得稀松平常。 但若是有大儒在场,定会激动的晕厥过去。 纵观上下几千年,甲上不过百首。 今夜便出了四首! 这云烟阁必定是被紫气灌顶,文气大兴! 往后也定会成为所有文人学子向往之地! “先前只顾着看林才子,如今周才子一诗出,才让我想起这里可不只有大明文人!” “是啊,听得此诗,我倒是有些佩服元明兄的诗才了,此诗比起林才子那首《云雁楼》都未曾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那这岂不是周才子胜局已定,林才子以‘女人’为题又如何作出甲上?甚至作出甲上了,又如何与此诗相比?” “唉……可惜了,林才子本来能获胜了,却自大了些,如今……” 有人敬佩,有人改变了看法,也有人长吁短叹感觉可惜。 长孙慎眼睛深邃,静待林言宸表演。 长孙奕与之相比,城府浅了些,握紧的玉手掌心里已经紧张的冒汗。 实在是周元明这首诗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这周元明是打算放弃了明日诗会,这首应该是他酝酿多年的压轴诗了,输给这首诗虽不冤。但林言宸这小子当初明明可以获胜的,却非要多事,如今那《玄阴九转箓》岂不是再无机会!” 长孙奕越想越气,甚至计划好了今晚榨干林言宸以作惩戒。 而那群教坊司舞姬此时脸上满是怨恨。 “这周元明太卑鄙了,我们的林郎中了他的奸计!” “唉……太可惜了,林郎还是太善良了。” “没事,改日我让林郎好好观察一番女人,他定能作出一首绝佳好诗!” …… 林言宸并不知晓,他无形中已经多了一群迷妹,就像前世追星叫爱豆老公一样,一口一个林郎。 而且这些迷妹也并非那些目不识丁的小妹妹,比起普通良家女子,她们显得开放许多。 不仅聊天内容尺度大,就连接受和学习能力也遥遥领先…… 在众人一致不看好下,林言宸脸色淡然、眉间如春风拂面,尽显随性与洒脱。 “诶,这林才子为何不见一丝慌张?难不成他真作出来了一首好诗?” “呵,我看这是知道赢不了,直接要开口放弃了。” 林言宸对其他人的看法不甚在意。 输?他从来没想过。 顶多是犹豫用哪一首诗词来合适。 原本他想以李太白那首清平调来碾压周元明,但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实在太过炸裂。 只是一个酒宴,放出这等比千古名句更高的万古绝句,简直是杀虫用牛刀。 思来想去,他最终挑定了李清照的那首中年孀居之作,与此命题简直是不谋而合。 “风往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众人终于等到林言宸开口,纷纷侧耳细听。 独孤墨轻轻颔首,“林才子这是又要作词,前半句很有意境,只是这后半句好生奇怪。”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嘶—— 此句一出,场内传出清晰的倒吸一口凉气声音。 “我说为何前面如此怪异,现在看来,这林才子是以女子角度作的这首词,妙哉妙哉!” “之前还觉得林才子作不出此题,如今倒是我多虑了,光是这两句描写之细腻入神,着实让人钦佩!” “这首词有甲上之姿!只是与周才子相比,得看后半段如何了。” 周元明此时额头不停有冷汗浸出,手掌握的死死。 他实在没想到林言宸这都能作出来,若是如此下去,真的要输了! 可此刻有这么多人在场见证,还有长孙慎这种顶尖高手坐镇,他做不了任何小动作。 只能祈求于林言宸后半段虎头蛇尾。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两句念罢,林言宸再次七步成诗。 他轻笑一声,转身看向周元明,“周才子,觉得如何?” 周元明此时面色复杂,但最多的还是悔恨,当初为什么要手贱把《玄阴九转箓》拿出来当彩头? 为什么会觉得能在诗词领域胜过林言宸?为什么会认为命题诗就能胜过对方? 他不甘,他悔恨。 但又无可奈何。 “言宸兄,你这首词中并未有半句是形容女子,偏离了命题,按照规矩,你这便是输了。” 周元明缓过劲来,突然想明白这点,就像溺水之人般,猛地抓住了救命稻草。 林言宸闻言冷笑连连,还不待他开口,便有一名白袍文人起身反驳。 “周才子莫不是输了不敢承认?在场明眼人都能看出,你所作那首极具堆砌辞藻,其中意境却有几分老辣,怕是姚川大儒没少指点吧。” “况且你所写之女子,皆是从外貌入手,其可谓毫无亮点。而林才子这首实在是惊人无比,竟是以女子角度作的整首词,借暮春之景写出女子内心深处的苦闷忧愁。” “全词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