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就是徐二介狗眼无用,冲撞了人家,被人怀恨在心,找个机会杀了。” 陆远之说话的时候,戏谑的看着海灵芝,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阴冷。 那阴冷配着夜色相得益彰的如同冷气激流。 海灵芝只感觉脖子里一股寒气,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眸子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又强忍着,因为她真的很想听。 “第二种,就是徐二介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所以被人灭口。” 陆远之的声音依旧带着幽冷,看着表姐强忍着害怕也要凑过来继续听,嘴角不由得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第……第三种呢?” 海灵芝淹了一口唾沫,不敢乱看。 县衙班房的院子里本就不点灯笼,只能就着黑暗中月色的微弱亮光。 月光微不可查的洒在院子里,伴随着凉风,幽静凄凉。 “第三种……”陆远之的声音更低沉了,他缓道:“第三种就是凶手是一个变态杀人魔,这种凶手往往是最难缠的角色,因为他们杀人随心所欲,根本无迹可寻,而且……” 陆远之的声音更低沉了,在黑夜中仿佛恶鬼幽鸣。 海灵芝的身子都颤抖了,弯弯翘起的眼睫毛都带着微不可查的颤动。 她搬着小马扎努力接近陆远之,纵使此刻离陆远之的距离很近,但还是有有些不放心,努力凑到陆远之身边。 “而且……什么?” 都吓成这样还是忍不住去问。 “而且,这种杀人魔最喜欢杀小孩儿跟姑娘,特别是你这种正值芳华岁月的姑娘,听说他们杀完之后,还喜欢分尸,然后挑自己喜欢的部分吃了。” 陆远之的声音更阴冷了。 “咕咚。” 咽唾沫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是那么的明显。 海灵芝的双眼满是恐惧,她努力强撑着自己镇定起来。 “最重要的是,凶手会出现在任何你想象不到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猎物上钩,就比如……” 陆远之说到这里突然停住,睁大了眼睛,一脸凝重的看向海灵芝身后。 海灵芝看到陆远之的表情,吓的小脸苍白,轻灵的声音带着嘶哑,哆哆嗦嗦的问道:“比如什么?” “你身后。”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鬼魂一般的诡异,抽干了海灵芝最后一丝胆气。 “啊啊啊!!!”宁静的夜空中闪烁着海灵芝的尖叫声。 她吓得一个前扑,花容失色的趴在陆远之身上,死死的搂住陆远之的腰,把脸埋在陆远之肚子上。 陆远之:…… 半晌之后 “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 陆远之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哭出声来的海灵芝,心道自己刚才说的也不可怕啊,比起什么午夜凶铃,什么贞子山村老尸的差远了吧…… 怎么就这么不禁吓? 海灵芝不管陆远之的声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此时的心脏正跳的厉害,她刚刚是真被陆远之吓坏了。 平复下来之后,海灵芝不死心,继续问: “杀徐二介的凶手是哪一种?” …… 陆远之沉默了一下。 这种求知欲他很欣赏,但是女孩子这么沉迷于案情的梳理,以后会不会成为一個奇怪女孩子? “第二种。” 陆远之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灵姐的胸口,咳嗽一声,一脸悠闲的继续躺在太师椅上。 “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被人灭口?”海灵芝皱眉沉思了一下,“为什么?” 陆远之打了个哈欠,“很简单,徐二介老实懦弱的性子是肯定不敢与人发生冲撞的,所以第一种直接就排除了,” “至于变态杀人魔……”陆远之沉吟一声,“几率也不是没有,但很小,如果是的话,那接下来应该还会有人死亡,这种凶手往往不会只杀一个人的。” “所以为什么会被灭口呢?”海灵芝仍旧疑惑的问。 “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陆远之无语,他想撬开灵姐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奇怪东西,怎么就把一个自己说过的东西反反复复的问那么多遍? “不是,我是问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海灵芝改口。 陆远之闭上眼,声音严肃:“他看到了凶手身怀绝世珍宝,凶手怕被他传出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把他杀了。” “你怎么知道?”海灵芝睁大眼睛看着陆远之。 “我胡扯的啊。”陆远之一脸坦然的看着海灵芝,然后怜悯道:“你不会信了吧?” 海灵芝…… 她明白,自己被陆远之耍了。 不过她也习惯了,自己这表弟从五六年前就开始人小鬼大,经常戏耍自己。 “呵呵。”海灵芝扯了扯嘴角,站起身,看也不看陆远之直直我往县衙的内院走去。 既然被戏耍了,那今天肯定是问不出什么别的内容了,等明天再说吧。 陆远之也升起了一丝困意,他抬头看了看月亮。 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回班房睡下了。 …… 雄鸡报晓,转眼就是第二日。 今天的崇北县比之以往多了几分紧张。 县衙里的衙役门分成四队,以东坡口为中心四处散开,一家一家的去盘问,搜查。 本次搜查力度十分强力,用掘地三尺都不过分。 为了搜查的仔细,海睿特地派人去寻崇北县的守备借了些兵力,与县衙的衙役们一起配合搜索。 之所以这么大力度,离不开朝廷那一纸禁武令。 明细上写着禁止民间出现利器。 偏偏就有人死在利器之下…… 这事儿不察清楚,海睿是睡不着觉的。 然而…… 到了傍晚,夕阳已经带着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