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陛下,还有一部分人能够安然归来。
可那些陛下所带领的兵马,也必然会损失惨重。
那些,都是我大明的精锐。
瓦剌也先这些年,实力越来越强,对大明也越来越不公平。
陛下若是大败,也先那边必然会乘势入关。
京师可就在这里!
一旦破关,用不了多长时间,北平就会被重兵包围!
这还是最好的情况。
倘若……陛下等有所闪失,那情况将会变得更加严重。
就目前来看,别管陛下这一次……能不能回来,情况都势必变得极其艰难!
一场凶险大战在所难免。
事关大明生死存亡!
一个弄不好,大明便要在你我还在之时,遭受浩劫!
无数百姓将遭罪,生灵涂炭!
太祖高皇帝等人,起于毫末,奋起反击,花费了多少年,又死了多少人,才将北元鞑子给驱逐出我华夏!
将丢失了两百多年的北方广大土地,重新收回。
夺回了丢失了三百多年的幽云十六州!
这才多少年?
莫非我等便眼睁睁的看着,这等屈辱之事再次发生?
看着神州陆沉?
我等却因为一些蝇营狗苟,担心自己安危,担心自己利益受损,就在这里不去做最应该做的事?
不去尽可能的来做一些准备,避免这等事情发生?
不去想办法,避免太祖高皇帝等人,辛苦恢复的汉人河山,免遭涂炭?!
衣冠南渡,汉室南迁!
金人南下,宋室南迁……
说不清的屈辱史,流不完的汉人儿女泪!
这等事儿,我不愿意看到其发生!
也忍受不了这种事发生!
更不会因为担心马顺,毛贵这些宵小,就对我攻讦,就放弃最为正确的选择。
我于谦若只是一介平民百姓,一介白丁,在这等家国大事上,自然不会多言。
最多也只是在山河破碎,异族南下之时。
想办法拉些人,尽自己的能力去保河山。
杀狗贼!
可我于谦并不是一介白丁!
十年寒窗苦读,高中进士。
多方历练,高居庙堂之上,现为兵部侍郎。
居庙堂之高,就应该去考虑家国大事,考虑江山社稷!
考虑大明众多百姓!
该我出头的时候,就必须要出头!
不求多少名利,只要能对得起这大明江山,不让山河破碎,不让胡马在这片大地上驰骋,耀武扬威就够了!”
于谦的这一番话,把王文说的是免露羞愧之色。
又着急,又难受,又有一些情绪激昂。
心情十分复杂。
“廷益,你知道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于谦点头道:“千之,我也知道你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你也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是在为大局为重。
可我于谦就是这个脾气,有些时候,有些事儿,遇到了必须做!
千之你不必劝我,我先去做。
若是不成,被小人攻讦,倒了下去,今后不少事还要千之你牵头。
不少事还要你来做。”
王文闻言,神色显得有些焦急。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望着于谦道:“你可知,我所说的那些人,并不仅仅只是马顺,毛贵,王长随这些人?
还有更为要命,更为难缠的!”
他说着,伸手朝着上面指了指。
于谦深吸一口气道:“我自然也知道。
当今圣上可是她的儿子。
她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出现这样的结果?
圣上不在,她又年轻。
特殊时期,话语权极大。
又有马顺,毛贵这些人在。
我等一开口提及此事,那些人必然会群起而攻之。
多方污蔑潘。
好事也会被他们变成坏事。
而她,因为圣上的缘故,必然会站在他们那一边。
这件事儿做成,可能性不大。
准确来说,是得不偿失。
明明你是在为了大明,为了江山社稷去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偏偏你还要受人攻讦,被人打压,遭受不公的待遇……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要去做!
总要去试试的,万一成了呢?
遇到了事,危急存亡之秋,总该有人出头,挑起大梁,直面危难。
既然如此,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