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可守,一旦敌人来袭,必须有足够的预警,以便有时间向青龙口山口里转移队伍。 “派了三个方向,分别针对丰店、文城和灵石,另外今天开始副营长还加派了骑兵巡逻组,专门在这三个方向的游动哨之间巡逻、联络。”夏连山毕恭毕敬地汇报着,在他看来,副营长极为推崇的这个晋军参谋,确实很有一套。 “骑兵巡逻?好啊,这个主意好。日军的骑兵就是主要负责巡逻、搜索和通信的,这对没有配置电台的小部队之间,是个极好的弥补方式。”肖俊平一边说,一边佩服地瞄了吴子健一眼。 接下来,四个人围着那张手绘地图——已经复制了一份,交给营长带到西坪去了——开始召开5连正式驻防河口村后的第一次军事会议。 吴子健邀请肖俊平,首先介绍当前军情。 日军濑名师团的辎重军火,眼下聚集文城火车站以及附近铁道沿线,显然是要马上沿着同蒲路向南进攻。肖俊平根据在文城独12旅旅部时掌握的情报,判定二战区副司令长官卫立煌手下的三支中-央军残部,正在日军的攻击前方布防。但这三支部队名义上虽然都是中-央军,其实大有分别,只有李默庵的十四军是委员长嫡系;而刘茂恩的十五军属于豫军,高桂滋的十七军属于陕军,都是中-央军里面的杂牌,战斗力一般。 “不乐观地说,一旦濑名师团的精锐开始攻击,卫长官的这三支中-央军残部,恐怕抵挡不了几天就会撤退。” 肖俊平心情有些沉重地说道。他经历过晋北的对日作战,在平型关、在忻口的时候,国军防线有依托山地的优势,尚被日军逐次击破;如今南同蒲路沿线则是一马平川,日军的机械化部队以及强大火力,会让无险可守的国军瞬间崩溃。 而一旦日军突破了中-央军的这三道防线——也就是灵石、韩信岭和霍县,均在同蒲路上——第二战区长官部大本营:临汾,就暴露无遗了。根据肖俊平的情报,防守临汾的有晋军,陈长捷的六十一军,还有郭宗汾的一个师。 “郭宗汾我知道,”吴子健插话进来:“我们林师在平型关设伏的时候,阎老西就吹牛说,要派八个团配合我们出击,当时领军的就是郭宗汾;结果我们都打扫完十里关沟的战场了,也没见晋军那八个团的一根毛。” 晋军参谋脸上一红,那时他恰在孙楚手下的晋军服役,很清楚这件在晋军看来极其丢人的事情。 这次倒是李天林为肖俊平解了围:“肖参谋,你别听副营长的,他也不是冲着你。” 吴子健意识到自己的刻薄话确实让晋军参谋有些下不了台,也急忙打圆场:“对对,我说的是一线带兵的军官,跟你肖参谋无关。你接着给咱们分析!” 肖俊平只好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我在独12旅的时候,曾经听说,阎长官已经派人去陕西兴建后方营地,准备一旦山西不守、就渡河去陕西。所以,不管是长官部的决心,还是晋军的防御能力,恐怕临汾乃至晋西南的更多地方,都会弃守。” 身为山西本地人的夏连山,不禁又惊又怒地提高声音问道:“阎锡山是山西人,他连自己的老家都不守了?!” 肖俊平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不是不守,是守也守不住啊。”吴子健在一旁叹口气,喃喃自语。 李天林忽然冒出一句:“好吧,二战区的事咱不操心了,那离咱们远着呢。说说就近这几个地方的鬼子吧,丰店的、文城的,咱们打还是不打?” 话音一落,三个人都去看吴子健。 副营长楞了楞:打县城和铁道线上的城镇,这可不是他带一个连就办得到的,必须全营行动。可是,那就得去和营长和教导员商量,营长还好说,教导员那里,行得通吗? “我知道,”肖俊平抻了个懒腰,表情淡淡地说:“你们的刘长官临走前留下话了,不得主动攻击日军。” 在场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