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在伤心,哪里有心思去探听其他。
莫姝作为新妇,更没能力去止住流言。
她如今只循规蹈矩,按时守灵,等待章时昌安葬。
起初头一夜只有她一人守着时,满屋的白,和一具棺椁,说心里没有怕,那是不可能的。
但也不算太怕,她不是第一次守灵,六岁那年,她就为阿娘守过灵。
但那是她阿娘,疼她宠她的阿娘,为阿娘守着,她只有觉着守不够的。
阿娘下葬那天,外面是大大的太阳,但她只觉寒冷刺骨,眼里包着一包泪,小手使劲抱着棺椁,哭道:“别把我阿娘带走。”
阿娘说要她一身安宁,还说要看着她长大,可是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她人小力气小,终是敌不过大人的力道,莫父把她抱到一边,她讨厌死了父亲,如果不是他后来越来越少见阿娘,还任由外面传言他与人有私,阿娘怎么会病得越来越重。
她用力的用脚踹他,气急道:“我讨厌爹爹!”
“胡闹!”莫父呵斥,命下人将她带下去。
后来,小时候还会抱她哄她的父亲就再也不在了,莫姝眼里浸了点湿意,看着铜盆里烧着的纸钱,她有些想阿娘了。
章时清恰看见她眼里的水光,目露迟疑,问道:“嫂嫂可是乏了?”
她是在为时昌哥的死伤心么?
莫姝轻轻摇头:“没有。”
她没有乏,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旧事罢,但这话她不会与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