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13岁,代号雪莉,第三研究室负责人,目前组建队伍对父母留下来的研究资料进行复课,日常任务繁重,在国中生的年纪,就已经干着研究猿的活,主打一个一步到位。
组织近期很注重她手上的研究成果,女孩本身也很努力,每天最早到实验室,最晚离开,若非被暂代监护人獭祭下了硬性指标,要求每天睡够八小时,她很想抬张行军床放到实验室。
鉴于她生活自理能力较差(一做实验就没日没夜),獭祭剥夺了她住在实验室的权利,而是在临近实验室的公寓给她配备了生活助理,负责监督她的一日三餐并内务整理,同时兼任司机接送雪莉到实验室。
名义上是说要对小韭菜进行可持续的压榨,实际上还是担心她没日没夜研究把自己累倒了。毕竟她并非没有干过这种事情。
獭祭说得不好听,但是出发点是关心她,女孩能看出对方的善意,也没嘴硬反驳,不情不愿地接下了照顾。
为了确定她的状态,獭祭会不定时到实验室关心她的生活,两人的塑料情谊也就这么延续下来。
去年獭祭曾经冷淡过一段时间,雪莉也没拉下脸主动联系,后来对方又在新年时主动送礼,两人又恢复了联络。
雪莉犹豫过一段时间,但见对方态度与先前无异,除了留了个心眼外,也只当之前的冷淡是任务繁忙,没空联络。
獭祭很有分寸,大半个月才来实验室一次,保证联络足够又不至于打扰。
研究所的生活大体上千篇一律,做不完的实验,开不完的组会,总是死掉的小白鼠,和行动组分属于不同的社畜状态,每天忙碌又充实,时间过得飞快,雪莉只感觉老是能见到獭祭。
因此当女孩第三次穿着姐姐同款的夹克出现在雪莉面前时,女孩终于忍不住,将手上的培养皿交给助手,摘了手套口罩就往外走去。
“我说啊。”雪莉走出门,露出一双半月眼,“你们买的同款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至少这个月她就看到过三个同款手镯,三件衣服,最近流行的温婉小兔妆容,加上都是黑发,两人身高也差的不多,只看背影连她都认错过,还以为姐姐居然能进实验室了。
獭祭来之前都有报备,只是具体时间不能确定。雪莉看了看走廊上的时钟,发现到了饭点,便跟着对方向休息处走去。
獭祭看了看身上的黑色夹克,笑着将披散的发丝别在耳后:“没办法啦,我们俩喜欢的风格也差不多,一起逛街看到好看的衣服,总不能因为另一个人喜欢就放手吧?”
雪莉悄悄扁了扁嘴,她一直知道獭祭和姐姐关系很好,只是明美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难免更加在意。
实验室当然需要穿白大褂,这么一看总觉得獭祭跟明美要更亲近一点。
况且拿到代号后自己就算彻底进入组织深处了,她每天忙于实验,有时候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和姐姐变成两个世界的人了,即使坐在一起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就像若非獭祭告诉她,她都不知道姐姐和广田教授一家结成了义亲关系,还获得了新的名字,广田雅美。
想起来她有些难受,其实她和姐姐的联系并不深厚。也因此她格外在乎那一点身外之物的同步。水杯,雨伞之类的全部都是和姐姐一起挑选的同款,姐姐对她来说很重要,也正因如此,当她发现自己视为唯一的明美和别人用着同样的东西时,就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
不被特殊对待,就没办法证明自己足够重要了。
医学上这是源于童年时期的分离导致的心理创伤,知道原因的女孩一直在不停的安慰自己,这没什么。
可是医者难自医,人从来都不是一种理智的生物,越是表现得不在乎,她越难忽视这些细节。
毕竟,毫无疑问,目前为止姐姐的确与獭祭更为亲密。
和獭祭的相处总是很愉快,女孩会照顾到方方面面,她表现出的任何一点情绪都能得到恰当的反馈,但雪莉总觉得獭祭很假,不管是行动还是态度,就像是被设定好的完美机器人,可是对方又足够尽职尽责,她不习惯他人不含恶意的示好,实在没办法坚持做出一副冷淡的抗拒样,便只好每次都应付过去,然后不知不觉和对方熟稔起来,回过神已经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七七八八了。
獭祭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每次的探视大概会持续两个小时左右,聊聊天很快就过去了。
实验室因为保密政策的需要,任何进入的成员都不能携带联络设备,在实验室内的相互沟通也需要使用特制的联络器或手机。獭祭毕竟有行动组成员的身份在,没办法一直呆在这里,像个老妈子一样对女孩的生活又叮嘱一番后,这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实验室。
身后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两人的研究员看着雪莉呆呆望着獭祭离开后才一脸不爽地回去,心中暗暗记下,准备稍后进行汇报。
实验室外,刚拿到手机,獭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