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年纪、过分优秀的成绩、特立独行的风格以及身后永远都跟随着的保镖,这些远离普通人的景象使她牢牢掌握了话题中心,让她在永远和人群保持距离的同时不停接受着他人的瞩目和窃窃私语。
就快走到大堂中央,宫野志保却忽然见到一人从门口进来。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Burberry肯辛顿风衣,头戴同色Humbug帽,身材精壮高大,从门口进来时仿佛光线都遮了大半,压迫感满满。
走进了,宫野志保先是被来人全身唯一一点亮色吸引住——银色刘海从礼帽中泻下,披散在面颊两侧,可紧接着就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绿色眼眸。
仿佛是被猎手盯上的直觉,宫野志保整个人猛地颤了颤,下意识向后退去。
可步子刚迈出去,獭祭便将手横在她腰后,又抬脚止住后退的脚步,挡住了后退的动作。
她侧头望向女孩,这一瞬也从惊惧中反应过来,忙改为丁字步,站直了面对来人。
琴酒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停在了人群不远处,开口道:“宫野志保?”
女孩深呼吸,拿出面对台下一众业内大拿进行答辩的气势,挺胸昂头,尽量不卑不亢地说道:“是。”
男人意味深长地和年仅十二的女孩对视,又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略略高出一线的獭祭:“琴酒。”
等宫野志保点点头,男人这才对着獭祭抬了抬下巴:“以后有事随时可以找獭祭。”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便径直向公司里面走去。
这对监护人和被监护人的第一次见面,意外又草率。
只是是否刻意而为,不得而知。
琴酒的凶戾不加收敛,大堂来往众人,除了獭祭之外竟没有任何人敢动,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一群人这才重新捡起手上的事,又难免和同伴窃窃私语几句。
领头人稳住颤颤两股,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假笑道:“车已经备好了,两位请。”
獭祭方才扶了一把后便将手垂了下来,改为整个人半站在宫野身后,两人一时间贴得有些近。女孩故意后退半步,鞋底踩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宫野志保长舒一口气,镇定心神向外走去。
婉拒了开车的助工,獭祭亲自当司机载着宫野志保驶向市区。
茶发女孩坐在后排窗边,獭祭专心开着车,空间内一时有些沉默。
“谢谢。”宫野志保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獭祭停顿两秒,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道:“第一次见琴酒有点吓到了吧?其实琴酒人挺好的。”
宫野志保听到这个评价,一时间神色扭曲。
不过话说回来,獭祭挡住她后退的动作,其实也是帮她立住了形象。
若是退了,她便先天落于下风。她以后是要准备往上爬的,之后无论再如何立威,对什么人,一提今天的事,她便会因为退缩落人一头。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獭祭的确是帮了她,理应道谢。
女孩眼眸沉了沉,今天琴酒的突然造访,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刻意为之。接下来自己还需要提高警惕才是。
那么獭祭的行动究竟出于什么目的,便有待商榷。只是獭祭一路表现出来的态度都足够友好,即便知道这可能是对方的演戏,她也有底气尝试与对方交好。
毕竟自己回了东京,为了避嫌也为了保护姐姐,她早就做好了两姐妹大半年见不了一次面的准备。
既然目标是自己,借此尝试换取让獭祭放过姐姐,未尝不可。
他们这些人总是不会拒绝对自己有利的交易的。
獭祭接下了女孩有些傲娇的道谢,语气依旧温和:“我预定了米其林三星的餐厅,一会还有另一个人会来。”
女孩做出一副有些神秘的做派:“这七天我不一定有空带你,我找了另一个对东京熟悉的人带你转转,有需要找她就行,费用直接找我报销。”
“知道了。”尽管在努力放松,坐在后座的女孩子脊背始终挺得笔直。
直到到达惠比寿的Chateau Joel Robuchon,两人都没多说一句话。
作为老牌米其林三星,服务向来无可挑剔。又或许是因为冬天的缘故,服务员并没有因为两人未着礼服而强制要求。在报上预定姓氏“宫野”后,服务员弯着腰引导两人向二楼走去。
宫野志保相当淡定地走在前面,獭祭则是尽职尽责充当保卫,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餐厅制式决定了一张桌子最多能坐六位食客,布局兼具美观性和私密性,这也是獭祭敢一个人带宫野志保来这里的原因。
可不远处过道里突出来的两人就像是临时搬凳子加塞进来的一样,显得不伦不类。
看着坐姿端庄,一看就是受过贵族教育的红发女孩,和旁边一表人材的颓唐少年,獭祭疑惑地扫过气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