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还想着让你放松一下呢。”
白晏丞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笑起来:“我现在就很放松。”
看他的神态就知道,他确实放松,只要一到这种环境,他就自然而然变得开心。
酒吧的工作人员背后都说他怪,对此他不以为然,他的好友花有渝也从不为他辩解。因为在朋友心里,他从小到大确实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他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平平无奇的打工人,但是他从小就展现出惊人的高智商,三年级开始跳级,十六岁保送,二十岁获奖,可谓是一帆风顺。
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学识渊博的青年才俊,到了夜晚,他不似人们刻板印象中的科研人员点灯耗油地窝在实验室里,反而拒绝加班,经常来这种地方放松找乐子。更奇怪的是,他从不喝酒,也不跳舞,他喜欢看别人喝酒跳舞甚至耍酒疯,并且乐在其中。
花有渝曾经问他:“你是不是特别喜欢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他当时就像方才一样推了推眼镜,发出悦耳的轻笑声:“应该是众人皆醒,唯我糊涂。”
花有渝至今也没明白什么意思,这人可是他们十八线城市走出来的代表人物,亲朋好友眼中的骄傲和天才,怎么可能糊涂?
不过花老板懒得去理解,只知道和白晏丞做好朋友是一件让人既骄傲又安心的美事。
大厅的灯光闪烁变幻,变成了冷色调,一时间陷入安静,舒缓的音乐前奏响起。
多数时候,花匣子并不是一个热闹狂欢的酒吧,而是一个让人在暗处听音乐欣赏“假花”的惬意场所。
花有渝还贴在白晏丞耳边说话,但此时白晏丞的注意力已经被大厅的舞台吸引。
“自己的事儿有没有着落呢,我看姓肖的真不错,要不就跟他试试吧。”花有渝像小麻雀一样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话题变得越来越离谱了。
他不理人,眼神悠长,目光注视着台上正在敲打乐器的两个年轻人,仿佛沉浸在了什么回忆里。
花有渝继续喋喋不休:“咱们都快奔三的人了,也该为终身大事考虑考虑,你天天闷在实验室里接触不到人,圈子扩展不开,好不容易认识了肖总,你可别错过良缘,肖总真不错,有颜有钱,为了你还给研究所捐了一大笔钱,诚意满满,我都感动了”
说了一大堆,白晏丞还是那副模样,也不知道听进去几句。
“嘿!晏丞,跟你说话呢。”花有渝用酒杯敲响大理石台面的茶几。
白晏丞敷衍点头,语气中带有一丝悠然的笑意:“嗯,考虑考虑。”
“这是你说的!”花有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笑得像个采花贼,“下周找一天时间,我替你约肖总吃饭。”
白晏丞薄唇微启,刚要开口说话,恰在此时,大厅响起一段贝斯solo的音乐声瞬间捏住了他脑海里那根活跃的神经。
他果断抛弃苦口婆心的花有渝,集中注意力朝台上看去。
舞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高挑的青年,修长的身影站在架子鼓和电子琴前面,单肩背着名为贝斯的流行乐器,乐器横在胸前,修长白皙的手指熟练地拨弄着琴弦,发出阵阵直击心灵的美妙旋律。
这段单人solo吸引了大厅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刚刚还在极力劝说白晏丞处对象的花有渝。
“这小子真酷!”花有渝对这方面向来感兴趣,忍不住拍手称赞,“小老弟这贝斯玩的可以啊。”
白晏丞执起水杯抿了一口,视线不曾移开过,开始打量起那个玩贝斯的青年。
虽然穿着一身宽松的潮流装,但不影响别人判断出青年长腿细腰的黄金比例。青年比身后那俩打鼓和电子琴的年轻人都要高,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脸上被一款黑色墨镜遮盖住,使人看不清容颜,只露出浅色的嘴唇和尖下巴。
其实最抓人眼球的不是青年的装扮,而是他的头发,帽子低下的长发,灰白加浅蓝的颜色编成麻花小辫贴在白皙的脖颈,随着他弹贝斯的动作,后背的伸缩带使蓝色小辫偶尔翘起来一点又落下。
青年微微弓着腰,姿势潇洒随意,唇角勾着带点野性的笑容,很自信地玩把着手中的乐器。
他太耀眼了,至少在这间酒吧。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如出一辙的对待新鲜事物的观赏和喜爱的表情,全部举起手机拍照录视频,就连见多识广的花老板也情不自禁地连连称赞。
“晏丞,这小子真牛,xxx乐队的贝斯手都没有他玩的六,果然没找错人。”
白晏丞收回流连在台上的目光,轻轻地笑起来,拿过身旁的袋子瞅一眼里面叠得整齐的外套,说句:“好听。”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隐藏着不易察觉的亢奋。
接下来还有更好听的。
原本白晏丞是想提早离开,屁股都抬起来了,很快他被台上传来的性感的嗓音吸引,不得已,他又坐下了。
那个扎着蓝色小辫耍酷的青年往前迈一步,站在话筒架前面,淡色的薄唇开开合合,手中的乐器换成吉他,一边弹吉他一边唱着小众英文歌。
青年的声音很好听,就像他的人一样,沙哑中带着性感的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