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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些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有些是我从阮灵瑜那里搬来的,大多是一些摆着玩的小物件,简单来说,这就是一间智能升级的高档公寓房。
要说享受,还得是我们凡人,虽神仙不再沾染尘俗,身体洁净无需沐浴,但我还是在靠窗看景的位置摆了船形浴缸,每晚睡前泡一小会儿,解乏又助眠。身体入水时,每一个细胞都懒洋洋地吐出一口气,在温暖的包裹下舒软下去。
“这是……”
“……仿照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夷林师兄不妨试试?据说对疗伤有奇效,我这个你直接抱走就好,打开这个就会出水,你人离开浴……华清池超过一刻钟,水就会自动消失,这些暗格敲开是不同功能和香味的浴盐……”
在我产品介绍时,他目光躲闪,心不在焉地看向别处,似乎我在说的不是浴室用品,而是情趣用品,难道他知道后面有一句从此君王不早朝?
“你自己时,都……如此……”夷林搜肠刮肚找了找表达,才隐晦地说:“自如吗?”
“很舒服的。”我示范地跨进去,手扶着缸沿坐下,伸直双腿,“水大概会到胸口的位置自动停下来,十分便利,这几个开关就都能控制……哦,衣服要全部脱掉……这个长度可以调节……”
他听不下去了,说:“你……你时常……如此吗……”
“每天吧,夷林师兄你来试试看?”
我起身把位置让给他。
“不……不必。”
婉拒了我的推销,夷林又拐上了二楼。
他见我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说:“没什么,我看看你还缺什么,可想养什么仙草吗?我和阿布说叫她送来……”
不一会儿我这里就多添置了一些绿意,夷林不但自作主张,还当着我的面跟纸娘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每天来云筱仙子这里浇水,打点日常,云筱仙子以后也是你的主人,她待着不动并不是死了,你不要胡来……”一项一项交待他走后的事,却仍不放心,恨不得把纸娘留下送我,感觉到纸娘刀片般的目光,我赶紧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她来我不方便!”
“你是怕起不来床吗?你现在还是想天天躺着吗?”
“………”感受到纸娘的压力,“就当是吧!”
求着夷林让纸娘先回去,我才从那股怨念中解脱,他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我的佩剑,熟络地问我说:“师傅不是给你选了一柄剑吗?剑呢?可否给我一观?”
我们的心结,从我允许他“进屋”一刻起,已经松动了,他刚来找我时,一脸冷漠,想是自尊心强,不打算轻易原谅我之前的“冷暴力”,但如果真是那样,他压根就不会特意赶来,其实他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台阶。
刚到天宫时,他是对我最热情的人,尽管他有自己的目的,但总归是比其他人对我要好的。
“惊鸿……”召唤灵剑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把“惊鸿”给阮灵瑜了,说:“……现在不在我这里,等你回来再给你看吧?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师傅是根据我目前的水平给我挑的剑,就是入门级别的剑。”
“不在?除了这里,你还有别的地方放剑吗?”
“……在阮师兄那里……”
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阮灵瑜?你把剑给他了?”
他直呼对方名讳,连师兄也不叫。
空气中突然有了几分紧张意味。
“借……借给他……”
“他的‘探花’曾在人间名动天下,未升仙之前就敢单枪匹马地剑指穷奇,他需要管你借剑?”
“……穷家富路,出门在外,我担心……”
“你担心他回不来?想给他一些牵绊?”
我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一直在逼问我?
“反正就是暂且借他!”
脱口而出,语气有些冲。
那是我的东西,我有支配权。
“…………”
我那时不知道配剑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惊鸿”当时是我身上最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就赠予阮灵瑜保平安,在我心里就和护身符一样,寄托了我的一份心意,至少他得把“惊鸿”带回来还给我,那也许在遇到困难时,他就不会铤而走险……
但在夷林看来,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配剑往轻了说是战斗伙伴,往重了说那就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在他眼里,我是把自己的半条命送给阮灵瑜了,再没有比那更真挚的定情信物,恰好阮灵瑜放荡不羁,没当回事就把剑收了。
“你们什么时候……是因为你们都是凡人吗……”
夷林怔了怔,周身有股森冷的气息,忽然笑道:“好,很好,我和他都要前往青丘,你担心他担心到赠他配剑,而我只是留了张字条,连面都不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