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锦好奇地问道。
她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棉衣睡裙,过肩的头发垂在脸庞,也就这个时候,她才有着属于孩童般的稚气。
“你明天不是要出去吗,我给你准备了食物和水。对了,这里面还有一个应急药包,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用不到。”
陈玉兰蹲下身子,抚摸了一下她柔软的头发。
不知为何,花如锦总觉得她的眼中有些淡淡的哀伤,月色下的她,眼里似乎闪烁着什么东西。
“谢谢院长。”
“不客气。”
陈玉兰温柔地笑道。
她望着花如锦的小脸,久久不愿挪开眼睛。终于,她似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伸手将花如锦拥进了怀中。
陈玉兰将头埋在花如锦小小的颈窝里,小女孩身上特有的香味安抚着她的内心。
“院长,你怎么了?”
感受到脖颈处似有一滴冰凉的不明物,花如锦讶异地问道。
“阿锦。”
陈玉兰的声音中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你要坚强,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到的。”
花如锦笑了,她拍拍陈玉兰的背,似乎是在安慰她。
“院长,我知道的。谢谢你和师父对我的教导,我都记在心里。”
听到花如锦的话,陈玉兰不禁心中一颤。
她肯定是觉察出什么来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内心敏感的很,再加上他们的身世又这么特殊,陈玉兰这一连串的表现,或许已经引起了花如锦的怀疑。
陈玉兰暗自懊悔,她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早我叫你。”
“嗯。”
送走了陈玉兰之后,花如锦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师父跟陈院长的表现,真的好奇怪。
虽说她明天是要出去,但是又不是一去不返,为何他们表现的好像分别一样?
花如锦想不通,便索性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今天放学的时候,周流还特意提醒她明早要在她“家”门口汇合,她还是早些睡觉吧,今天练武练得身体累极了,得好好地养足精神,明天才有精力招架周流的嘴炮。
月色朦胧,像是被云层遮住了一般。夜幕中的星星数不胜数,璀璨万分。
这样的星空很少见到了,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花如锦便起身收拾自己,她知道,但凡她晚一点点,周流都会借机发她牢骚。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花如锦很早便在孤儿院门口等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花如锦最先看到的是江离的身影。他骑着一辆崭新的黑色自行车,动作利索地停在花如锦面前。
等他到了眼前,花如锦才发现坐在他后座的人,便是齐玉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卫衣,一条破洞的牛仔裤,正好能看到膝盖处的创可贴。
江离用脚撑住车子,看了眼左手腕上的表,笑道。
“现在才八点五分,你可真早呀。”
花如锦沉默不语。
齐玉戳了戳江离的后腰,说道。
“这是她家。”
听罢,江离便抬头朝花如锦身后的那座孤儿院望去。生锈的铁门,孤零零的秋千架,三层老旧的小楼,貌似后面还有一个院子,那里的境况,他便不得而知了。
从里到外打量了一番,江离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穷。
他心里想着,等回去要不要让父亲给这里捐点钱?不管怎么说,他与花如锦也是同学一场啊。
花如锦自然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打量的目光被她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她却毫不将此放在心上。
这个地方虽然老旧破败,但却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满满的回忆都寄存于此,这里对她来说,意义重大。
三人静静地立着,不再有人开口。
等了许久,也不见周流的身影。花如锦还好,她的喜怒哀乐并不表现在脸上,尽管她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但是脸上看起来却平静如常。
倒是江离和齐玉两人,似乎耐心已经被耗尽。
“齐玉,你下车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周流怎么还不来。”
齐玉正欲有所动作,便听到了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三人朝声源望去,便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握草,这他妈是什么破地方,绕来绕去都快把老子给绕晕了。”
三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他平日里虽然爱玩闹,但是颇为在意自己的形象,每日都打扮的光鲜亮丽。可是现在,他的衣服上沾染了泥土,裤子上甚至还破了个洞,头发也乱糟糟的。
江离没有憋住笑,他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