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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策颇觉无趣,转移话题:“刚才那位盛先生是何人?”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陈夕照不免想起她对盛知樾的误会,心中烦闷又懊悔。
“我和他情况有些复杂……”
她简单解释了自己和盛知樾的情况,没说其中的乌龙,只说因为某些原因两人凑巧成了表面夫妻。
若是如实说出,难免有失颜面。
毕竟盛知樾从未主动说过他就是谢策,从头至尾都是她自以为是,以至于提出许多过分的要求,走到了今天这步。可既然盛知樾不是谢策,那她此前不少言行举止在他看来应该都很奇怪才对,难道他一点察觉都没有?
如果有察觉,何至于任由她口出狂言?做出许多自认理所当然的事?
“嘶,头痛。”她叹道。
“被后人掩埋身份的确头痛,但至少没有抹黑你的功绩,不错了。”谢策依然在搜索,并不纠结她已婚的事,“我看看他们都是如何评价我的。”
他伸出一根食指,在键盘上逐一按动,不一会儿就点开一个新网页。
刚开始看得挺满意,不住点头,过了没一会儿,眉心骤然紧缩。
“什么?我的墓被盗了?!”
他指着屏幕语不成句,“怎,怎会如此?究竟是何人所为?”
陈夕照被他吓了一跳,也凑过来查看。
事实果然如此,报道里甚至还附了两张现场图片,一片狼藉。
陈夕照沉默片刻,从桌角翻出一本书递给他。
“这是什么?”
“《五灯会元》,里面有些佛法,读来让人静心。”
“?”大业时还没有佛法,谢策一脸疑惑,“你的呢?你的墓还在不在?”
“我的?”陈夕照想了想,发现没什么印象,“说起来我还没搜过……”
“自己的埋骨之地都不关心,你来这些时日都干了什么?”谢策浑不认同,立刻在搜索框输入“陈熹墓在哪儿”。
跳出的网页繁多,谢策随意点进一个,内文长篇累牍都是似是而非的废话,看到最后满脑子“小编小编”,差点忘了自己想看的是陈熹墓在哪儿。
他又另点了几个,结果大同小异。
谢策失去耐心:“我去看看史书。”
陈夕照对史书有印象:“书上没写。”
“那总不能凭空消失了?”
“你不就是凭空消失的吗?”
“……有道理。”
谢策摸了摸下巴,竟然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可能。
陈夕照无言片刻,还是忍不住提醒:“这只能说明我的墓还没被人发现,你何时变得如此好糊弄?”
谢策眼含受伤:“师兄新至,人生地不熟当然只能信任你,往后余生还请师弟……不是,师妹多多关照。”
陈夕照一愣,如避瘟神:“住口!当初自请东投的分明是你,如今倒有脸来论起同门情谊?我没把你轰出去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往后你自求多福!”
她不耐起身,拉开房门:“请吧。”
伸出的手蓦然触上一片温热。
陈夕照顺势转头,盛知樾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半抬着手,似乎正要敲门。
她立刻把手从他腰腹上收回来,恢复如常:“盛先生,你怎么来了?”
盛知樾也收回手:“不是你说洗完再聊?”
谢策看着两人的互动,眼眸轻转,计上心头:“盛先生!盛先生救我!”
他从桌后起身快步而出,及至两人跟前忽然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抬袖的功夫已经泪流满面,神色凄苦:“不瞒盛先生,谢某已经走投无路,此番前来表面是为与师妹叙旧情,实则是有事相求。”
陈夕照瞳孔地震:“谢直曰!你这是做什么?”
谢策自顾自道:“谁料一别经年,师妹竟已为盛先生执帚,许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非要问过你的意见。”
盛知樾半是迷惑半是好奇:“比如……呢?”
陈夕照脑门青筋跳动:“谢直曰?”
谢策恍若未闻:“比如谢某囊中羞涩,想要在此借住几日,不知盛先生是否能行个方便?”
陈夕照:“这人好吃懒做,留他无用。”
谢策立刻反驳:“非也!谢某长于书案能掐会算,还有一手好医术,有用得很!”
盛知樾看了看陈夕照,又看了看谢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问:“你会做饭打扫卫生吗?”
谢策一愣,连连点头:“会!那可太会了!”
这个回答太过爽快,爽快到盛知樾无法理解,他眼中的疑惑更甚,问陈夕照:“既然是你师兄,要不咱们去客厅详谈?”
“多谢盛先生。”谢策麻溜起身。
“谢直曰,你真是……能屈能伸啊。”陈夕照咬牙切齿,但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