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那个人的胜算就大了许多。
“烟儿还记得叔母不?你小时候,叔母还抱过你哩。”一个穿着布衣的妇人牵着才不过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来拜见。
冯含烟的母亲安氏因生不出儿子和冯光耀闹僵后就去了山上的庄子常住,一年到头也不回来几次。
后来冯光耀纳了十几房小妾再也生不出一个孩子,这才认命,是自己的问题。他却也没去接安氏回来。
冯光耀心中一直有个疙瘩,他生不出孩子,冯含烟是怎么得来的?所以他越来越忽略唯一的女儿反而看重冯铖这个侄子。
但他没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他很需要这样一个女儿,证明自己男人的尊严。
女儿重要,安氏却不重要。这种很可能背叛他,不守妇道的女人,他留她一条命已是难得。
这也是为什么,府中之人都来拜见冯含烟的原因。她是唯一有资格待客的女主子。外面的人知道什么?这些辛秘,冯含烟自己都不知道。
恭维的话一时间听多了,冯含烟自己也觉得没甚意思。
她伸出手摩擦着指甲上新染的丹蔻,不咸不淡地应酬着。没一会儿就让桃枝把人都打发走了。
“小姐,奴婢让梨枝在门口守着,再有这些破落户来都给打发了。现在什么人都来忙您了!”
桃枝啐了一口,满脸不怠。那些上门的一个个举止穿着连她都不如,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没得耽误了她们小姐的时间!
“打发了吧。”冯含烟满不在意的躺到软塌上,“冯铖那最近怎么样了?还没死吗?”
“还有一口气吊着,大夫说这是熬身体里那点油呢。要不是天天补药不停,早就死了。那位天天哭嚎呢,可惜大人都不愿意见了。”桃枝捂着嘴幸灾乐祸地说。
她自小就在小姐身边伺候,最讨厌的人莫过于冯铖和他那个跋扈娘了。她说的那位就指的是冯铖的娘,蔡氏。
“哭吧,闹吧。呵,他们母子早该尝尝我爹的狠心了。”冯含烟一用力,不小心折断了精心养护地指甲。
“嘶”,冯含烟吃痛,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桃枝捡起地上染着鲜红丹蔻的断甲,看着冯含烟明显缺了一块指甲的食指,心疼道:“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等到半月后赴宴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好。”
提起赴宴,冯含烟想起来点别的,“听说打伤冯铖的那个魏凛不仅有夫人,夫人还美若天仙?比我还要美上许多?”
桃枝心里一咯噔,她打听消息的时候就知道了,特意把这个消息不经意间隐了去。
她家小姐表面光鲜,内里却过的并不如意。
夫人早早离开小姐身边,太守大人又纳了太多房貌美的小妾。最严重那几年,内宅争斗不断,小姐还小,就已经能算计杀死几个想对她不利的妾室了。
桃枝觉得,这一切都不怪小姐。内宅就是这样的,小姐早慧是好事。只是小姐如今最讨厌比她貌美之人,连穿衣服也是,每次赴会都不许有人和她穿同样的。
听说魏夫人貌美,桃枝想魏凛能把公子打成那样,肯定不好惹。她怕小姐一时心中不快惹了麻烦,才把这件事瞒了下来。
“哪个小蹄子在您跟前嚼舌根了?这种胡说八道的,就该赶出咱们院。”桃枝拿过磨甲刀,低着头不敢和小姐对视,一边给冯含烟磨甲一边说。
“一个嫁给山匪的人,就算有几分长相又哪能越过您去。准是外面的人瞎传的。”
“真丑,把其余几个都给我磨短了吧。看着就心烦。”冯含烟嫌弃地看过自己的指甲,又把手伸回给桃枝。
“总归赴宴那日就都能见了。从前不过一个小小的山匪而已,也敢爽我的约。可笑。”
冯含烟对魏凛的感官很奇怪。明明没有见过,但是他把冯铖打得半死,让她出了好大一口恶气。又被爽了约,显得人家根本看不上她似的。有关魏凛的,她总是不自觉想知道,知道了反而又更觉得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