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到达霍格莫德车站,学生们推推搡搡,纷纷拥向车门,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在万头攒动的一片人海之上,海格蓄着大胡子的脸露着微笑,他提着一盏灯高喊:“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里来!哈利,到这边来,你还好吗?”
听到波特的名字时,德拉科挖苦道:“大难不死的男孩,处处都有优待。”
我没有说话,梅林,这个时候还惹德拉科?他好不容易才不继续抓着包厢里的事情不放!
“来吧,跟我来,还有一年级新生吗?当心你们脚底下,好了!一年级新生跟我来!”
我们跟随海格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小路两旁一片漆黑,磕磕绊绊的。潘西抱怨说这条路真该翻修,她的鞋子都粘上了泥,感觉行走时一只脚很沉重。西奥多的魔杖端发出微弱的光,他指着潘西的左脚说:“没有泥土,是蟾蜍。”
“?啊啊啊啊!!”
潘西顺着西奥多的手向下看去,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她的小皮鞋上正趴着一只绿得潮湿的蟾蜍,我弯下腰想把它移开,却在触碰到时被死死扒住,它怎么也不肯下去,我只能托着站起身。
与此同时,海格紧张的朝我们的方向看过来,问:“怎么了?谁在叫?怎么了?”
看德拉科和西奥多都没有理会的意思,潘西还余惊未定,只好我去回应他:“没有事,只是一只蟾蜍。”
“只是一只蟾蜍?!”潘西再次发出尖叫。
这时,一个女孩举起手——她有着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和一对大门牙——“纳威,那是你的蟾蜍吗?”
人群中一阵骚动,纳威·隆巴顿伸出双臂欣喜若狂地喊道:“感谢上帝!”等到他挤到我面前时,脸上的笑意却凝固了。
“芙……芙洛拉……”
我早就习惯了他这幅唯唯诺诺的模样,父亲曾经负责给圣芒戈的隆巴顿夫妇送魔药,那段时间法厄斯总欺负他,尽管我对他还算挺温柔的,可他太过怯懦,见到我也总颤颤惊惊的,跟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隆巴顿,它是你的吗?”
“是,是的,它叫莱福。谢谢你,芙洛拉。”
“不用谢我。你得谢谢潘西,莱福是她找到的。”
隆巴顿抱着莱福小心的说了一句“谢谢”,潘西再次惊叫:“快把它带走!带走!”
我笑她:“你瞧隆巴顿,他可比你勇敢多了,这是他的宠物呢。”
潘西恼怒:“让它趴你身上看看!”
“新生!你们怎么样?有问题吗?”海格提起他的灯吵我们大喊。在灯光的照耀下,我看到隆巴顿脸上飘起两片绯红。
他害羞了?
周围不知道是谁回应了他,人群开始继续向前走。
“隆巴顿?”我犹豫地开口。
他好像被我吓到了,涨红着脸又说了一句“谢谢”,转身迅速钻进人群里,离开了。
“他有些奇怪,是不是?”我不理解。
“哪个正常人拿蟾蜍当宠物的?”潘西没好气的说。
西奥多开口:“事实上,入学通知清单上允许的宠物是猫头鹰、猫,和蟾蜍。”
潘西瞪他:“你最好闭上嘴,西奥多,我可记着的,刚才你和德拉科都在看戏!”她盯得西奥多移开了脸,而德拉科则是慢吞吞的说:“我才不要去碰一只蟾蜍,它身上还有泥巴。”潘西又瞪向他,顺顺头发,哼哼道:“还是芙洛拉好!”
客气客气。
——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头喊道。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
德拉科率先跳下,朝我们张扬的挑眉。
潘西冲他翻了个白眼,拉着我的手一起走到了船上。
西奥多没有下来,他脸色铁青,正看向远处的一片树林——除了树空无一物。
“西奥多,快点下来。”潘西踮起脚在他面前晃晃手,西奥多先是下意识的往后躲,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跳进小船。
没有人问他怎么了,尽管我超级超级好奇,但如果他不展示出表达的欲望,我也不能去打破砂锅地问。
“都上船了吗?”海格喊道,他自己一人乘一条船。“那好,前进!”一队小船即刻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向前驶去。大家都沉默无语,凝视着高入云天的巨大城堡。
除了德拉科。
德拉科不是第一次来霍格沃茨,卢修斯叔叔是学校的校董,去年提前带他了解城堡构造——马尔福不能干出迷路这种丢人的事情——这一年他给我炫耀过无数次,并且非常不幸地在寒假被法厄斯发现,遭到了一番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