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几天去晚几天去也没什么差别,正好送你们去念书。”
月娘已经提前欢呼开来:“好耶!”
雁娘还懵懵的,欲言又止:“……阿姐,你认真的?”
“阿姐什么时候跟你们说过瞎话?”宋云书语笑嫣然,像是全然不觉得这是大事,“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矛盾的消弭来得有点突然。
雁娘不太明白事情的发展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但并不妨碍她露出开心的笑容。
宋云书安抚好两个小孩,轻笑一声:“得了,阿姐还要去工坊巡查呢,你们好好待在家里玩儿。”
“可是阿姐,人家想去外面玩嘛~”月娘眨巴着大眼睛卖萌撒娇。
她才六岁,没个大人陪着压根儿出不了竹下斋的门。
宋云书假装思考片刻,点了点月娘的脑门:“我没时间陪你,你还是说服雁娘试试吧。”
月娘:“啊这。”
长裙女郎迈着优雅的步子迅速消失。
月娘左右张扬一番,最后还是只能对面色平淡的雁娘笑得讨好:“二姐——”
“不去。”雁娘头一扬,轻嗤一声,记仇似的躲开。
她显然还在记月娘挑事儿的仇。
月娘只好欲哭无泪地扑上去:“阿姐,人家错了嘛……”
*
原本纸雕的创想是跟砚雕一块儿提出的,不过论起来,纸张尚未在大雍普及,用纸来精雕细琢的奇巧技艺不免显得难度过高。
这项技艺的研发赵枕流已经进行了约莫半年,出了好几次模子,但成品都不大如意,拖着拖着就到了现在的秋天,才神秘兮兮地跟宋云书说有惊喜,只让她一个人看。
灰头土脸、满身纸屑的少年郎一看就是刚出研发间。
是以这个惊喜简直不要太好猜。
但赵枕流想将它当作惊喜,宋云书也就没扫他的兴致,欣然地应了他的约。
从竹下斋所在的桐花巷子到城郊附近的平安巷子,路程不远不近,一路上的繁华比从前凋零几分,街边的乞儿、流民、苦工却都比从前多上不少。
这似能让人偏安一隅的江南小城也要乱了。
宋云书想。
越是近城郊,衣着褴褛的男女老少也就越来越多。
甫一见到衣着整洁的女郎,恨不得一拥而上。
“女郎您行行好!我们母子快活不下去了!”
“您、咳咳,您给点儿吧……我快要病死了……”
“求您赏几个包子钱吧!”
“……”
闹哄哄的流民饿得久了,个个像蛰伏的饿狼似的眼冒绿光,恨不得下一秒就冲上去撞倒宋云书,夺走她保暖的衣裳和随身的银钱。
平安巷子附近没什么路人,几乎都是贫民。
是以宋云书能清楚地从几个围着的男子眼中看出贪婪。
她难得有些后悔起孤身赴约的决定。
可现下多想无益,宋云书蹙着眉面露哀戚:“我家道中落,也是住在这平安巷子里的,哪里有什么银钱能给各位呢?”
平日里施舍一些无妨,可她此时若松口,只会引火上身。
见那些人还是不愿放她过去,一边朝她伸手要钱,一边露出虎视眈眈的垂涎眼神。
宋云书掩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起拳来,不露声色地垂眸:“我家里才遭了难,当真拿不出钱来……况且我家就住在巷子里,待会儿我阿兄就要来找我的。”
她不得不拉出赵枕流做幌子。
可偏偏这些人是流民,并非平安巷子的常住户,不认识赵枕流,更说不上要给街坊邻居家里一个面子。
一个赤脚男子呸了一声:“谁信啊,总比我们有钱!还穿得起好衣服!”
另一个衣袖破烂的男人猛点头:“你们这些人就是黑心!不想帮我们而已!”
他们叽叽喳喳地闹起来,宋云书插不进嘴,更阻拦不住他们汹涌的恶意。
她从未如此懊恼过自己武力值太低。
宋云书低垂的眸子悄然转过巷口,搜寻周围能方便逃脱的去处。
不行。
每条巷子几乎被难民占据。
或许也有妇孺觉得不忍,可她们被男人淹没在人群中,裹挟着不敢发出不同的声音。
宋云书咬了咬后槽牙,转换目标:“姐姐嫂嫂们,你们也不愿信我?若非家中遭难,又何至于我一个女子出门求生?”
似有妇人被她说动,可被身边的男人一掐,还是不敢说话。
周围的难民还在向她靠近。
宋云书努力屏息,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我——”
“云娘,可是出什么事了?”
“宋女郎,你怎么会在这儿?”
以及最后出现的、欢快到一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