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唔唔……”
闹闹哄哄地扯了半天,到底还是把那婆子从林依依身上拉开了,她却还是不肯住嘴,一边被两个捕快拉着,一边还是在骂。
见她说得实在不像,那捕头终于使了个眼色,令人捂了嘴。
“你们不思悔改,反而还要将这脏水甩到我头上来!简直岂有此理!”
林依依哭得满脸是泪,人也软在地上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她也不许人看。
旁边那婆子也就势跪在地上,对林如海道:“这分明是那女人自己扯谎骗钱,因我家小姐没答应她要的银子,她才连我家小姐也诬陷了。还求大人明察秋毫,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呸!你也好意思说!我这还有你给的碎银子!你若说你无辜,那这是什么!我一天卖水也挣不了这么多,不是你为了你那黑心的毒计给我的,我从哪来?你说啊!”
刘婶也豁出去了,从衣内取出块银子来,摊在手上,又给陈知府看,“大人饶命!民妇愿意将这银钱上交,将功赎罪,只求大人开恩,不要抓我!我家里实在离不得我啊!求大人看在我一家老小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吧!”
陈知府皱眉,却并不开口,只是看了眼旁边林如海和空明大师。
显然,他对这婆媳俩的恶行并没太在意,真让他在意的,除了林如海,就只有空明大师了。
刘婶见机,也便立刻转向空明大师。
不过这次她连开口哭诉的机会都没有。
“你是想说你亲娘生病婆婆年迈,两个小的也等着你养活?”
迎春打断她,冷笑连连,“只是我却是不解,你过得困顿,是我造成的?或者说,这里谁家里没点困难?难道人人都可因此去害旁人?”
“正是如此。若是姐姐今日原谅了你们,那对旁的遵纪守法不害人的来说,岂非不公?”一直没说话的黛玉此时也开了口,走到迎春身边,冷声道,“今日姐姐若原谅了你们,明日岂非旁人也可以为了这银钱害了我声誉?后日,便是要害我父亲了?”
说完,她又拉拉迎春的衣袖,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众人耳中:“姐姐可千万不能轻纵了这等行径。否则别说我不依,传出去,人人也以为我与父亲懦弱至此,人人可欺了!”
看着她帷帽后也依旧明亮坚毅的眼神,迎春心头温暖。
或许最初她救治黛玉是带了几分被迫的,可是如今看着黛玉这样坚定的态度,还是为她的转变而欣慰。
她知道,黛玉本来可以不说话的,和最初的林如海一样立在众人视线之外才是最明智的,可是为了维护自己,她还是站出来了。
“我不会的。大师说的对,若不惩恶,如何扬善?礼佛之先,应当明是非,辩善恶,这才是最基本的。”
迎春笑道,又看向面色狰狞的刘婶,“不过,你家里的确困难,我也很是同情。所以,你母亲可以送去大明寺,我会拜托大师照料,救人一命,也算大师的功德。”
听她突然提到自己,空明大师一愣,随即无奈叹气。
照料这刘婶的亲娘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想到她那婆婆……
空明大师眼角余光还能瞥见那婆子正在两个捕快的压制下不甘心的挣扎,虽然嘴巴已经被堵住,却也还是愤恨地瞪着这边。
可以想见,接收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以后大明寺怕是麻烦不断了。
这奸诈的小丫头肯定也是料到了这点,所以虽然为堵众人悠悠之口而主动接下这责任,却不肯亲自照料,倒是推到了他大明寺来。
“自然,求医问药的银钱我会送去,不费大师分毫,想来大师定是不会拒绝的?”见他迟迟不开口,迎春又添了句。
空明大师咬牙。
他看得清楚的,迎春必定也早料到这些,现在不仅当众提出,还说了医药费她出,他还能怎么拒绝,只好暂时应下。
“阿弥陀佛!女施主菩萨心肠,老衲又怎会计较这区区银钱。这位施主,善恶有报,既然行了恶事,便有此后果,也是应当。你家中我自会替女施主一并照料,你你且放心去罢!善哉!善哉!”
空明大师一脸慈悲。
“那……可是我……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大的才八岁,小的不过五岁,我……我不能去坐牢……我不能啊……”
刘婶近乎崩溃。
看她又要扑过来,迎春飞快后退,还顺便把黛玉也拉到了空明大师身后。
“不——我孩子……我儿子还那么小……你们好狠!好狠的心啊……”刘婶一边被拉走,一边疯狂大喊,声音凄厉,让人几乎不忍耳闻。
众人虽然不敢再当着面议论,但是显然看着迎春的目光再次多了起来。
“姐姐……”黛玉担忧地看着迎春。
她知道姐姐做的对,但是这些人根本不会理解。
现在不敢说出口的话,只怕明儿背着他们,只会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