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说实话，江夜并不喜欢这个叫方舟的男人。
她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很装逼的气质。明明是游戏公司里的打工人，做派却和每天睡不饱的大少爷似的。
不过，在极度的好奇面前，这一点点的不喜欢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江夜走近一些，无比诚恳地点头：“想。”
“不给你看。”谁知道，方舟唇角愉悦地勾起一个弧度，握住面罩两边的手指忽然一松，把面罩再度扣回脸上。
“……”江夜的脸色明显黑了黑。
“在大爆炸之前是没有这个规定的。”方舟坐在椅子上，身体缓缓朝前倾，双手拖住下巴。
大爆炸之前没有？为什么爆炸发生后就有了？不等江夜继续问，方舟就懒懒地说：
“不要去好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不然你每天好奇这好奇那的，脑子都得想破。小朋友，你只需要知道，每个看似奇葩的规定后面，都一定发生过一件匪夷所思的奇葩事情。”
短短几句话，足够江夜脑补出很多可能。
比如，是不是大爆炸发生后，有人受到感染疯掉，会对不认识的人发起攻击，而他唯一认识的就是统一的黑衣和面罩。这种事情虽然挺奇葩的，但在感染者之中……也不是不可能。
越了解晶石，江夜就越是深刻的意识到，这玩意儿绝对不是赋予感染者异能那么简单。
目前，江夜还没感觉自己脑子有被晶石影响，不觉得自己在慢慢疯掉，但她的确见过数不清的彻底疯狂的感染体。
一个劲儿从水里往岸上蹦跶的鱼，不知道从哪儿长出的发声器官，临死前还一直在用字正腔圆的人话念叨：“我不是鱼，我是猫。”
然后死在岸上。
这种诡谲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画面……这段时间，江夜见过太多。
江夜没再纠结面罩的事儿，她微微皱眉，抓到方舟话里的称谓：“……你叫我小朋友？你多大？”
“二十……”方舟的话音顿了片刻，江夜没有听清他最后一个数字，他抬眸，桃花眸懒懒盯着江夜，“反正比你大，叫你一声小朋友没问题。”
“啧。”江夜毫不掩饰对他的不爽。
尽管戴着面罩，但方舟的晶黑色眼眸非常清澈，无论是气质还是身形，看起来都比她大不了多少。
如果她都是小朋友，那这货也就是个大号巨婴。
“我是方舟。”
隔几秒，江夜才反应过来，男人是在向她自我介绍，是在向她表示友好，而不是居高临下地表明身份。
但他的语气他的动作他的表情……无论哪一点，都实在太让人讨厌了。
江夜抱起手臂，往墙边一靠，自认为拽拽地面无表情道：“我知道，方舟。”
方舟那双桃花眸上，眉毛诧异地挑了挑：“不叫方舟哥哥？”
“……？”江夜眼睛微微瞪大，对这家伙的厚颜无耻表示惊讶。
他慢慢补充道：“小朋友，你叫黑天黑狼他们都叫姐姐哥哥，我听见了。”
那我也叫你一声姐姐？你能开心？江夜吐槽的话都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看在这家伙和黑天她们是同事的份上，她只是愤愤强调：“我不是小朋友，我高中都毕业了——”
“对，准确的说，你不是小朋友，应该说，是个只接受过义务教育的文盲——连高等教育都没有的家伙，不是文盲是什么呢？好歹我大学毕业了。”
方舟起身，他的身形匀称，但明显比其他人都瘦弱一些。不止是瘦弱，修长的身姿甚至给人一种娇弱感。
但这种娇弱感，配上他那一脸轻鄙傲慢的表情，就显得异常讨打了。
而他的这番话，无疑也非常讨打。
“小文盲，好奇心别那么旺盛，既然什么都不懂，就跟着哥哥姐姐们好好学，别那么多为什么。”方舟说着，已经走到江夜面前，手掌虚空地拍向她的脑袋。
江夜猛地躲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给他一个过肩摔，以她现在的力气，能把方舟这种瘦不拉几的小身板摔散架。
她当然没有摔到方舟。
毕竟他只是一个投影。
不过她的举动显然把方舟惊到了，他垂眸看着她，眼里的那丝轻佻笑意消弭了一瞬，黑沉沉的眼珠变得认真。
下一秒，方舟的脸上再度勾起散漫的笑，只不过这回，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黑天和黑狼的挡住了。
这两人不知何时走到他和江夜中间，黑狼目光温和无奈，黑天则是一如既往地冷，湛蓝的眼眸冷得吓人。
“和小朋友开个玩笑而已，黑天，别生气。”方舟拍拍黑天的肩膀，随即转向江夜，漫不经心道，“小朋友，对不起。”
他拎起凳子上的外套，一副才睡醒的模样，晃晃悠悠走远。
黑狼半蹲在江夜面前，抬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