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惟诫的母亲王仙之是标准的封建闺秀,十分不能理解丈夫的行为。但她最大的特点就是温和顺从,礼仪早已经刻进她的骨子里了。
司成知道儿子发现了,试图维持住老子的威严。
“还不是旁边那个老头说书房里闷热,偏要边走边谈。”
“结果一场大雨说下就下,淋了个落汤鸡。这下凉快了罢?陆老头。”
司惟诫看向陆林生,陆林生清咳一声。
“啊对对对!”
“子诫啊,你父亲说的有理!”
有理?淋了一场雨有理?司惟诫没看出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头的理何在,但他也没有追问。
司成却愣是从儿子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不信,开始心虚的转移话题。
“那个什么,天色已晚,不宜久留。陆老头,告辞!”
陆林生应道:“司二蛋,一路好走!”
“不是,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再也不提这个小名了?!”
“还有什么叫一路好走?还是不是兄弟?”
听着几人的口角官司,陆蓁玥掩唇一笑。
司惟诫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陆蓁玥,耳根微红,有这么一个爹,确实叫人无奈。
“清漪园北部优雅恬静,林木葱笼。有一组藏式特色建筑,布局紧凑,妙趣横生。你……”
“你、我…”
看得司成恨不得张口替儿子说了,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他怎么不知道有关键时刻结巴的毛病呢?!
司惟诫也不知怎的,说话间唇舌打架,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陆林生笑眯眯的看着司成一脸着急的模样,嘿!可算叫我抓住了,你也有今天。糟老头子,急什么劲儿?且看这臭小子怎么表现罢!
陆蓁玥看出了司惟诫笨口拙舌的囧迫,笑着回应:“子诫既然推荐了,那定是要去的。”
陆林生见状想说些什么,“司…”
司成哪里能叫他坏了两个小年轻培养感情的好事儿,得意地看了陆林生一眼,就开口打断。
“老喽老喽,子诫,咱们快回家!不然一会儿路都看不清喽!”
“司二蛋?!”
那可是我闺女?!
…………
陆蓁玥挽着简单的小发髻,穿一件淡雅的石绿色小洋裙,裙子上是淡淡的白雏菊花纹。领口、袖口盘的是树枝结,裙摆处点缀着蕾丝和小珍珠,优雅甜美。
撑一把素色油纸伞,布满青苔的长石板上等人。仿佛炎热的夏季里的朦胧烟雨,清爽动人,在幽幽的清凉流水里泛起细细的涟漪。
“蓁玥!”司惟诫叫道。
“抱歉,在路上买了这个。园里林木多,引虫。这个具有驱虫杀菌效果。”
是一个小花环,花朵是这个时节常见的几种,鲜亮的颜色搭配的恰到好处。陆蓁玥把小花环串在手上,淡淡的馨香环绕在身侧。
“颜色很鲜亮呢,我都不知道这几种花搭配起来有驱虫的效果。”
清漪园很久以前是某大官重金打造的避暑园林,据说曾是皇帝游幸过的。可正逢王朝末年,战乱频发,大官也没落了。子孙死的死,逃的逃。
这园子便荒废了,又叫强盗外夷烧杀抢夺了一圈。残垣断壁,也没人来看顾。人人都嫌晦气,价格太高,没人买。价格低了,又亏了这么大个园子。
收了地契,也是白放着。随便收拾收拾,招呼一声便开放了。买票进入,赚个维修保养费用。
陆蓁玥不由得看呆了,藏式建筑金碧辉煌的寺庙与宫殿宫顶。廊柱壁画精湛,装饰富丽奢华。采用别致的木构柱式,对比强烈的建筑色彩和佛教特色底蕴交融在一起。
看得出来,这座建筑的精美绝伦。可惜的是,大部分都烧毁了。壁画被刺刀划烂,金顶被熏黑。
大量名贵文物被打碎扔了一地,能带走的都叫人抢走了。
陆蓁玥回过神来,脸上流露出难过。
“这些本应是我们国家的建筑史上的一个奇迹,伟大匠人的杰出艺术品。可还是被一把火烧没了,被烧毁的著名园林可不少。”
即使被烧的乌漆嘛黑,变成了残垣断壁,仍然能令人感受到艺术之美,深深震撼。
“那一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大量文物被掠夺!那些见证了千年历史的珍贵文物、凝聚着匠人鬼斧神工的建筑物。要么被烧尽,要么被抢走!”
陆蓁玥抚着被熏黑的白墙,仿佛看到了,流落在外的文物、壁画。它们无声的哭泣着,远离故土的绝望。
“谁能想到一生征战,开辟疆土的永乐死后,子孙连他的宝剑都保不住呢。”
司惟诫看着残破的建筑,坚定道:“现下女子解放了双足,是国人的一大进步。”
“虽然有些人的思想还愚昧,可终有一天,国人小脑上的裹脚布会被扯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