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军法？”朱癸一愣，这府里的事儿怎么用军法，罪名是啥？
“扰民，无故斗殴，扰乱秩序，殴打同僚……还用我教你？”夏凌厉声道。
江离扯了朱癸一下，朱癸立马领命，和江离一起把凤宵和桑葚带了下去。
“小五，起来吧。”夏凌道。他又看了看吴应和飞絮，阴阳怪气地说，“二位一个是皇帝的暗卫首领，一个是太皇太后亲自指派的大丫鬟。我这里庙小，可容不下二位。”
吴应抬头看了看夏凌，低头抱拳道，“此事因我而起，请世子责罚。”
“责罚？我怎么敢。”夏凌嘴角含笑，目光冰冷地看着吴应，“吴大人，请吧。若是陛下问起，吴大人尽管说是我的命令，相信陛下不会为难大人。”
“至于飞絮姑娘，你也一样。”他又对飞絮说，“相信太皇太后也会原谅你的。”
“世子爷，”吴应又开了口，“飞絮是看到我弄昏了主公，以为我要伤害她，所以才出了手，不怪她。”
夏凌沉默片刻，方才开口，“小五，带飞絮下去看看伤。”
此时，商宁院中便只剩下夏凌和吴应。夏凌站起身，走到吴应面前，“陛下的命令？”
吴应摇摇头。
“方才你叫她，主公？”跟燕若回和百里尘一样。
“商姑娘之前是我的主子。”吴应道。
夏凌不再开口，只是在吴应面前来回踱着步。
“请世子赎罪。”吴应知道，今日若不说出些什么，夏凌这里，他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如果没有主公的允许，有些事情，我不能说。”
他犹豫了一下，“但是，我可以大致告诉世子发生了什么。”
商宁这一觉睡得有点久，她摸了摸后颈，心里把吴应骂了个遍。推开门，就见夏凌和吴应正坐在院内，似乎还在说什么。
商宁心下一惊，随后又压抑住自己想冲过去的冲动，吴应不会这么没有分寸。她眯了眯眼，走了过去。
“醒了？”夏凌笑着看着她，“我给你去拿些吃的。”说着便起身去找小五。
“你说什么了？”商宁见夏凌走了，转头问吴应。
“解释了一下我为什么会打昏你。”吴应道。
商宁沉着脸看着他。
“放心，我没有说出你的身份。”吴应又说，“但有些事，若不告诉世子，恐怕会更糟。”
商宁沉默良久，终是喃喃道，“都是我的错……”
“啪”商宁一惊，只见吴应在她耳边狠狠拍了一下巴掌，“世子怀疑，你之前中的迷魂术还没有好，所以很容易再次陷入迷失的状态。”
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商宁拍拍脑袋，正巧夏凌走过来，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别拍了，本来就不聪明。”一边说一边把吃的放到他面前。
吴应和夏凌交换了个眼色，夏凌点点头。
“主公出身大户人家，想必世子也看出来了。”夏凌坐在书房，回忆着吴应昨夜跟他说的话。
“主公很聪明，老爷和少爷对她十分宠爱，我们这群下属很早就跟随了她，她年纪小，我们也十分爱护她，所以相比主仆关系，我们之间更像兄弟姐妹。”
“主公生活一直都十分顺畅，直到几年前……家中出了事。虽然这件事不能全怪她，但她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决策失误，导致……云锦，就是她其中一位手下死亡，尸骨无存。”吴应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这位云锦姑娘与你……”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吴应捂住脸，“更是主公最依赖的朋友，不，不只是朋友，是除了老爷少爷之外，她最亲的人。”
“那位云锦姑娘，若我没猜错，恐怕是为了救商宁而死吧？”
“世子说的不错。”吴应道。“但是，这件事，只是个导火索而已。”
“导火索？”
“从那之后，主公行事愈发偏激，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最终惹怒了大人物，险些命丧黄泉。”吴应摇摇头，“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逃过一劫的，但说实话，见到她安然无恙，我还是松了口气。”
“这跟你打晕她，有何关系？”
吴应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正如我说的，自那之后，主公像变了个人一样。以至于……”他神情变得十分古怪，“她对身边的人，都可能随时下手。”他一边说，一边扯开自己胸前的衣襟苦笑，“这个就是她刺的。”
吴应心口处，赫然是一块利刃形状的疤痕，看那疤痕的样子，想必当时伤口很深。
“其他人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都是主公趁我们不备刺的。若不是老爷和少爷警惕，恐怕……所以很快我们便被一一遣散了。”
“但这不是最糟糕的。”他深吸了口气，“到了最后，她对自己，也毫不留情。”
所以当时，吴应看到商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