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没说话,望着商宁的眼神深了几分。
终于,商宁在他脖子上找到了一只黑色的哨子,她拿到嘴边吹了起来。
“怎么没人来?你们在上京城就没有人吗?”等了许久商宁也没见到有人过来,不由心生疑惑。
“不急,这里不好找。”夏凌倒是显得十分淡定。
二人沉默了一会,夏凌终于又开了口,“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商宁眨眨眼,“问什么?问你什么时候盯上我的?问你为什么三番两次利用我?问你铁狮镖局的信是不是进了朝廷的口袋?问你白知初之前那些事儿跟你有没有关?还是问你……”她凑到凌澈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此刻商宁虽然嘴角含笑,但凌澈却真切地从她眼底感受到了一丝冰冷,“这次,你又想怎么利用我?”
“你说说你们,怎么每次都弄这种事儿,就不能让小爷我消停一会儿。”沈玉竹把夏凌从背上放下,转头问商宁,“你确定这里不会有人吧?”
商宁点点头,“皇帝给我安排的临时住所,后来我住到夏府了,李豹有自己的住所,所以也不会住在这,这里也就空了。”
沈玉竹点点头,“我去煎药,你看着他。”
“我去煎,”商宁接过药包,“我怕我看不住。”说着便去了厨房。
“你怎么又不吃药!”看商宁出去了,沈玉竹开始数落夏凌,“是不是回了家,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我已经着人去夏府报平安了,这次还好是商宁跟你一起,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你……”
“我错了。”夏凌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委屈地望着沈玉竹,沈玉竹气顿时消了一大半。过了一会,他想起了什么,又问道,“看样子,这丫头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是吧。”夏凌道,“她一直都是个聪明人。”此话一语双关,既解释了商宁为何那么快就认出了他,也安抚沈玉竹,她不会把这件事到处乱说的。
“最好如此。”沈玉竹眼里的杀气一闪而过。
一会儿,商宁端着药走过来递给沈玉竹,自己则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服过药后,夏凌很快便睡着了,沈玉竹从怀里取出两串做工精巧的链子,把夏凌双手双脚给绑了起来,检查之后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走吧。”沈玉竹带着商宁走出房间,关上门。
“说吧,怎么回事?”折腾了这么久,天已经大亮了,沈玉竹在院里坐下,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商宁坐在他对面撑着头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份的?”
“进夏府没多久。毕竟他的行为习惯并没有刻意改过,所以我知道他是凌澈。”商宁耸耸肩。
“关于黒狱,你知道多少?”沈玉竹又问。
商宁挠挠头,“说实话,不知道。还是欧阳苦跟我说了一下关于黒狱的事情。”她把欧阳苦跟她讲的关于黒狱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凌澈是黒狱使者的事,还有他的伤病,我不会说出去的。”商宁认真地说。
看着商宁的模样,又想到之前他们好歹共患难过,沈玉竹暂且相信了她。
“你,是怎么出来的?”沈玉竹想了想,决定还是问个清楚,商宁这个人知道太多,所以为了避免后面可能的麻烦,他也得对商宁了解更多一些。
于是商宁把自己如何进宫、进天牢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至于自己是怎么放出来的,她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是梁国人,与未来皇后是故交,她相信我并非故意要刺杀她,便替我跟皇帝求情。但放掉我的代价是,让我替他们去鬼域寻找鬼医。”沈玉竹不是欧阳苦,自己说话太模棱两可,他就算不刨根问底,也会暗中深入查探,倒不如坦白说出来,反而能打消他的疑虑。
“梁国人?”沈玉竹先是一愣,随后又了然,难怪这商宁看似出身大家,却对萧国的事情几乎一窍不通。
“你要去鬼域找鬼医?”沈玉竹沉吟片刻,“鬼医……你可知这鬼医叫什么?”
商宁摇摇头,“据说萧王爷曾以一己之力独闯鬼域,带走鬼医,救了先皇。也是鬼医救了当年身受重伤的萧王爷。”
沈玉竹点点头,“这个我曾听说过,这鬼医性情乖张,鲜少露面,救人全凭心情,但有着活死人肉白骨一般出神入化的医术,若是他出马,那定是能救人的。”
他说着又转了话题,“你既然知道鬼域,那你也应该知道,幽冥山,晚上是去不得的,你们是怎么会跑到幽冥山去的?”
“因为,我们遇见鬼了。”商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