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楼房了,不推了这里也不行。但她还是想争取一下,一个学校,如果只有楼房,只有钢筋水泥,人文自然风光一点没有,实在无趣得很。
“我们南边后面不是还有个土坡吗?我去问问市政那边,看看能不能划给我们盖功能楼。”还是争取一下吧,能留一点是一点。
“你什么时候去,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钱市长我也熟悉,多个人说话兴许更能谈成。”张东风忙道。
“择日不如撞日,等会过去怎么样?看看钱市长中午吃饭有约没有。”叶予初想着既然是他要投资,一起去也好。这件事不会很难,宁城什么都不多,就是土地多,只要后面那片地没卖出去都好谈,兴建学校对市政来说也是大好事。
“行啊,我今天也没其他事,就这个事最要紧。”
这边说定,叶予初忙给钱市长的秘书打了个电话,看看对方有空没有。
第二天开始,方晨便每天中午都过来学陶笛,她用心,并且确实音乐天赋不错,上手挺快,搞懂陶笛的吹法后,一首短小的曲子,练个几十遍就能像个样子,关键是还能记住谱子。比叶予初当初学的时候速度还快。
“学姐,你这太厉害了,以后你完全可以自己在家练习了。”叶予初赞叹。
方晨不安地放下陶笛,声如蚊蚋道,“我是不是占用了你的时间?我,对不起。”
“其实学习最好的方式就是教学,教了你之后,我发现我自己学起来更加游刃有余了,不是很通的地方也有了眉目。”
“真的吗?”方晨双眼闪闪发亮,没多久又迷茫起来,“小初,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心里有自己想做的事,有为之努力的劲,我每天晚上睡不好,早晨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就像那个苍蝇,”她指了指一直在纱窗上扑腾的苍蝇,明明那里过不去,它却在那里徒劳挣扎。
“啪”的一声,一个粉色苍蝇拍拍下,那只苍蝇就落了地。许雯得意地扬了扬拍子,“怎么样,我的手准吧?”
叶予初给她输了个大拇指。
许雯更得意了,又去接着拍其他苍蝇。
叶予初给两人倒了杯花茶,做了个请喝茶的手势,看着情绪低落的方晨,“人生的道路是一条没有回头路可走的仅此一条的生命之路,我不知道我现在喝这杯茶有什么意义,我也不知道未来我的道路在哪里,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明天的计划能不能落实。现在所做的事更看不出有什么意义,跟我的使命或者目标是相干的吗,可也许五十岁的时候我就能串联起生活的线条,看到我的使命。正如出生后的经历,一步步造就了如今的我。每一次选择都在帮助我走向自己想走的道路。”
方晨静静地听着,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话。
许雯看着两人这样严肃,耸耸肩,嘟着嘴,不满地说:“能不能别说这么云里雾里的话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嘛,什么意义,什么使命,多累啊,反正都是要死的,自己开开心心的不就行了,又不能再活一次。”
熊玲玲轻笑出声,揶揄道,“你这是没听懂吧。”
许雯不服气地扑过去,挠她的痒痒肉,嘴里还嘟囔,“哼,一天天的,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干嘛,就你们懂的多。”
方晨看着,突然嘴角一弯,她明白了,她没有方向不要紧,先做好手边的事情,也许某一天她就有了呢。
那边两人疯了一阵,熊玲玲头发乱了,脸上潮红,眼里还泛着泪花,告饶半晌,才被许雯放过。
许雯得意地往沙发上中间一坐,大大咧咧地说:“学姐,有时候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我都是通过不想做的事去寻找我想做的事,我不喜欢看书,不喜欢画画,也不喜欢写字,后来我发现拍照我不讨厌,就学了摄影。”
方晨点点头,却没说话,来的这几天,她经常碰到许雯和熊玲玲,但从未交谈过,许雯别看活泼,人缘好,但没什么耐心,一般人家没有什么回应,她就算了。
熊玲玲在交友上比较谨慎,也不喜欢拓展朋友圈,每每都是许雯和叶予初带着她多认识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