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健的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证据不足,加上被害的孩子父母都不愿意出庭作证,这个社会对女性的苛刻难以想象,哪怕是女性受到了侵害,人们更多的是愿意去谴责女性为何不保护好自己,甚至恶意揣测女性做了什么勾引之事。
这样的情况下,哪家父母敢让自己的女儿出来指证?
虽然早就预料到是这种结果,叶妈妈还是很无力,“难道就任由这样的人继续逍遥,可能还有其他女孩继续被祸害?”
“不会的,没了这份工作,名声坏了,他也没了资本去引诱别的女孩,后半辈子,他的子女都会因为他而感到耻辱。”
李国健从法庭走出来,冷笑着看着叶妈妈,“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要你这样陷害我?看看,这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清白?也就你这样的厚颜无耻之人才能说得出这两个字,不要以为今天胜诉了,就真的能够安枕无忧,大家的眼睛都雪亮着呢。”
“是啊,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不就给了我昭雪的机会,徐佳芸,你给我等着,你这么败坏我的名誉的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李国健恶狠狠道。
李国健老婆面容凄楚,质问叶妈妈,“佳芸,你知道我们家老李的呀,他就是一个老实人,每个月工资都按时给我,对孩子们也耐心,就是一个顾家爱家的好男人,你以前也说羡慕我的,怎么突然给他扣上这样一顶帽子,你这是要毁了他,毁了我们家啊。我自问国健在培训班工作以来尽心心力,我们也处得跟姐妹一般,你为何要这样诬赖他?”
叶妈妈抱歉地看着李国健老婆,蹙眉,“你真的从来没怀疑过他吗?他的工资没多少,给你了根本不算什么,据说他还有其他房产,那些地方就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作为姐妹,我真的劝你擦亮眼睛看看你的丈夫,这样一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人,你跟他过一辈子什么时候被他卖了都不知道。而且对孩子们也不好,有这样一个父亲,你不担心自己的儿子有样学样,女儿精神自卑?”
李国健老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叶妈妈骂道,“法院都给了判决,说了我们老李是被冤枉的,你不说道歉吧,还在这里信口雌黄,想要拆散我们一家,以后我们就当陌生人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说着,就拉着李国健要离开。
不知从哪里闻风而来的记者,将几人拦在了法院门口,叶予初看着这些记者,眉头皱得死紧,近代最麻烦的发明之一就是媒体记者,一点事情不经调查就怎么轰动怎么写,怎么耸人听闻就怎么报道,将整个社会风气弄得浮躁不堪。
“请问李国健先生是胜诉了吗?”
“这其中是否存在误会?”
“你真的没有诱骗未成年女性吗?”
“你的职业生涯是否会因这次官司受到影响?”
“被冤枉了你会要求赔偿或者告对方损害名誉吗?”
.......
李国健看着面前的长枪短炮,好像又回到了讲台上和公寓里挥斥方遒的自己,那些年幼的孩子们崇拜地看着他,等着他用精神、用□□来征服他们,没有上战场,可也体会到了上战场的那种酣畅淋漓。
“小女孩嘛,自己爱幻想,不知道哪里看了电影,就觉得老师对她的关心是存心不良,可以原谅,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还好,换个地方照样能够生存,但有的老师可能丢了饭碗就真的没有生存的办法了。”
叶妈妈看着李国健坦坦荡荡的样子,实在是觉得恶心,人心之恶、之暗超乎想象。
“走吧,于心姿一家还等着我们安慰呢。”叶予初叹息一声,这家人是抱着不想其他女孩子再受到这样的伤害才肯定上诉的,结果却是这样的,想来心里的痛苦比她们深多了,于心姿才高一,以后该如何说服自己活下去?
叶妈妈闻言,只觉得偏头疼要犯了,坏人是否受惩罚其实没那么重要,主要还是受害者接下来如何生活。如果坏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受害者心里上的创伤就会相应的降低一些,对未来也更有希望,一旦坏人没有得到惩罚,受害人心里的纠结该多沉重?
到于心姿家的时候,小女孩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她的父母愁容满面相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对不起。”叶妈妈说着落下泪来,这一家人是因为她一再地请求才肯上诉的,结果却没得到公道,反被啪啪打脸。
于心姿爸爸撇开头,深深叹着气,这事情他从一开始就不愿意,这样的丑事不捂着藏着,以后女儿哪里还有脸见人?
于心姿妈妈眼睛红肿,满脸木然,咬牙切齿,“这事就这么算了?明明是那个畜生的错,我们家心姿多乖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没让我们操心过,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她才十五岁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不甘心几个字仿佛是从心底里嘶吼出来的,听得让人心酸不已。
叶妈妈和叶予初纷纷落泪,这样的痛楚哪个母亲能够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