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这小姑娘让人稀罕得。”老板又乐呵呵笑了,“上回也有个姑娘喊我‘帅哥’的,就是你小姨吧?”
“嗯,如果长得漂亮的话就是。”
“她是真漂亮,就算在榕城我也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老板很浅叹了一口气,老歌曲调缓慢悠扬地放着,他的声音也充满枯木皮一样沧桑的痕迹,“像我们这些去外头打拼过又回来的,多半是有什么没法面对的苦处。”
朝汐问:“帅叔,打水的地方在哪里?”
“哦,后头卫生间。”
朝汐应声进去了,老板吹了一下鼻子道:“你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的,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哦哦,”朝汐用清扫用的塑料桶接好水出来,“那帅叔你之前出了什么事儿?”
老板汗颜:“……”
“算了算了,没得跟你一个小娃娃去讲。”他上下挥了挥手,语气烦躁地去调收音机频道,“好好儿干啊,我这里可没什么偷懒的道理。”
“嗯。好。”
厚眼镜还是很自然地笑了笑,额边沁出汗珠,朝汐想,她或许可以不要饭,要个门口挂的塑料手链送给小姨。小姨一定会很开心。
这□□汐回去,趴在桌子上第一次写日记。
春意渐浓,这样温润到没有声息的夜给人的感觉很宁静,晚虫泣泣的,不知是什么,总之在院子的老榕树下叫。
很安稳,似乎空巷里只有自己和露珠。
像写信那样写,但是没有落款,也没有收件人。轻薄空白的稿纸就落下这一句话。
他好像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
好像笔尖顿了,她的手停在这里,空空的一页纸,不像从前写不出来的数学题。
江续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
“今天是我的生日,4月23日。只是小的时候没有过过,现在就也不过了。”
“我十六岁了。从青禹回到南安,第一次接触游戏,第一次接触朋友,也是第一次接触“喜欢”。感觉从前我的记忆像一个空空如也的黑匣,慢慢开始,有了色彩……”
我也没有想过未来会做什么,可能像小姨说的,成为医生或者老师,也可能是别的。但是现在我或许能够找到自己努力的方向了。
也许它不是具体的,但是每时每刻都影响着我。
我想变成一个很勇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