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树走进军营,杨安抬头看他,随即大惊失色,“你这是怎么了?”
“被袭击了。”
“被袭击?”当事人轻描淡写,杨安语调拉高:“谁?”
杨嘉树皱眉坐下,拍拍衣服,他总觉得身上有味道,“几个女人。我身上是不是有股臭味?”
等他坐下,杨安才看到,头发间竟然夹杂着几片花瓣。
杨安拿下一片,咬牙切齿地问:“这就是你说的袭击?你小子是在炫耀?”他凑近嗅了嗅,“你身上有胭脂香味!”
“我走在街上,几个疯女人往我身上扔垃圾。”杨嘉树低头闻闻自己,最终决定洗洗再做事。
杨安酸溜溜的,“江护的女人也是,街上的女人也是,怎么就看上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傻子。怎么没人找我?”
杨嘉树洗了手和脸,擦了擦衣服,没好气道:“这个运气给你吧。”又说:“江护的女人被我赶出去后去哪了?”
“在军中找到了依附,你不解风情,自然有人解。”
“哦?”杨嘉树挑眉,“没找你?”
“找了,”杨安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顿了顿说:“这种热情奔放的我实在吃不消。”
“那你说个屁!”杨嘉树笑言,说起那些女人:“这大概是她们的生存之道。”
“是。和我们一路上摸爬滚打一样,都为了活下去。”杨安说:“我就想找个安稳过日子的姑娘,以后不打仗了,回老家种地也好。”
杨嘉树笑他没出息。
这时守卫咚咚敲了两下门,唤道:“将军。”
杨嘉树让他进来,守卫递上一封信,说:“有一小队人马在城楼下,领头人说有封信请将军过目,还说他是冀州余庸的人。”
“人呢?”
“给了信就走了。”
杨嘉树挥退守卫,与杨安对视一眼,拆开信件。
杨安:“写了什么?”
杨嘉树哼笑一声,把信纸递给他,“余庸想拉拢我,提议从两方包剿幽州”
杨安快速看了一遍,“这是和皇帝老儿学的吧?真情还是假意?”
“真情假意另说,看得出林崇召和他们有仇。”
杨安大笑:“是啊,林崇召听到这个消息不得气死?”他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杨嘉树:“第一步,让人把这个消息散布开。”
“还有第二步?”
杨嘉树笑容荡漾,“当然。”却任凭杨安怎么问都不肯说了。
杨安:这种笑!绝对绝对和林家那位大小姐有关!
幽州城。
林崇召不光要气死,还吓得要死。
近日不知从哪流传出余庸想拉拢杨嘉树的消息,此事容不得含糊,他立马派人去查。
听完探子禀告的消息,林崇召面色铁青。
一队人马从冀州出发,在泰州城楼下停留,似乎送了什么东西进去。寥寥几句足以让人心头揣测。
江护据守泰州时,和谁都不对付,倒不用担心他会和谁联合,一直以来双方相安无事。而现在情况天翻地覆,谁也不知道初生的牛犊会做出什么来。
简直是养虎为患,林崇召心中对王钦不禁有一丝迁怒。
他当即下令加派人手日夜看守城门。
是夜,月明星稀,一道瘦高的人影在林府快速的穿梭,停在一扇窗户边,“咚咚”两声敲响了窗棂。
林月有种直觉,她小声问道:“杨嘉树?”
“是我。”
林月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开窗。
上次见面也是在这个位置,同样明月高悬,可她的心境却不同了。
杨嘉树一见到她,绽放了一个明媚的笑:“小月亮。”
事实证明,情绪微妙的只有她,面前的人态度一如往常,林月不爽,“你来干什么?”
“我太想你了。”杨嘉树认错:“对不起,我说了很快就回来,没想到发生了变故。”
林月心神不定,总感觉会有人经过,她退后一步,让出位置,“你先进来。”
杨嘉树“嗯”了一声,利落地翻进来。
烛火照出少年脸上的羞涩,本来淡定的林月跟着尴尬脸红,嘀咕:“……又不是没进来过。”
杨嘉树眼睛发亮,笑意盈盈,“这怎么一样,这次是你主动让我进来的啊。”
“我只不过是怕你被人发现,连累我。”
“不会的,上次屋子被围起来,都拦不住我。我很熟悉……”
林月“???”翻窗户翻得熟悉吗?你自己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小姐,你没事吗?”夏荷隐约间听见异样的响动。
“我没事,你守在外面,有人来再叫我。”
夏荷应是,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