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溅了自己一身血,所有人应声倒地。
慕丹予追上去,一刀砍到落荒而逃的齐承后背。齐承从袖子里抽出du箭,想阴人,转瞬就被苗刀刺穿胸|膛。
齐承吐血身亡,立在他胸|膛的苗刀,像面胜利的旗帜。
漫天黄沙中,风扬起她的发梢和鬓角。
她回望她守护的城池。
崔导:“咔!非常好!”
慕丹予还没从情绪中抽出来,脚边的“死尸”腾的一下坐起来,吓得她拔出齐承胸|口的苗刀差点砍过去。
“死尸”惨白的脸上露出吃瓜微笑,极其诡异:“你真和赵汉卿在一起了?”
慕丹予闻言,默默握紧刀柄。
原来她这一整天的奇怪遭遇,都是因为有人在剧组造她和赵汉卿的恋情谣。
现在的人可真是心肝脾肺肾都坏透了。
千万别被她揪出来这个造谣的人,不然他死定了!
风和黄沙打着旋地扬起她的红披风。
她手握刀柄,把苗刀当权杖拄地上,帅气蹲下,严肃询问:“你听谁说的?”
“死尸”眨巴眨巴眼:“不是你自己说的,赵汉卿对你不做人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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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声明:本人(慕丹予)和赵汉卿没有任何关系,没在一起,以后也不会在一起,蟹蟹。——慕丹予”
休息室门外,沈骞低声读出门板上贴着的纸条,不由得轻笑出声。
慕丹予还在落款处画了个90度鞠躬的简笔画小人。
他敲了敲门,门内果然传出很冲的一句“进”,他轻声推开门。
慕丹予坐在梳妆台前,还穿着银甲红披风,眉眼间依稀可见上阵杀敌的英气。就是嘴噘得很高,更像是气鼓鼓的慕丹予本人,而不是剧里的女将军青辰。
沈骞轻咳两声:“谁招惹你了吗?”
慕丹予闻言一噎。
“是她自己嘴瓢招惹了她自己”这样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会显得她很呆。
于是,她扬起嘴角朝他招招手,岔开话题:“Hellohello,你还是老样子啊。”
沈骞是那种永远站得板板正正,永远黑短发,从头发丝到鞋尖全都要规规整整,一尘不染,一丝不苟的人。
她现在都还记得,五年前自己转学去天江一中,正巧经过学校操场。
晨光熹微,少年沈骞站在汉白玉筑成的升旗台上,一身军绿色制服板板正正贴合着颀长身子。
少年小心护着G|旗,扬手助红旗去空中飘扬。
当真是意气风发,气宇轩昂。
她一直觉得这种男人就应该上交给G|J,当演员实在可惜。
他们上次在同一个剧组,还是六年前。
当时他是男主,她是女四号。两人连句对话都没有,根本算不上是合作。
但这一次不同,她是女主,和沈骞有很多对手戏。
慕丹予站起身,勉强在斗篷内侧找块干净的地蹭蹭手心,站得笔直笑着朝他伸出右手:“自我介绍下,慕丹予,《绛尘》的女主。”
沈骞人很nice,不但不讽刺她的这股子莫名其妙的骄傲劲儿,还真郑重其事地握住她脏兮兮的手:“恭喜你。”
她伸手只是走个自我介绍的形式,根本没想让沈骞真握,惊得她连忙把手抽回来:“我今天的戏份都拍完了。你今晚有戏吗?没有的话,我请你吃饭。”
沈骞丝毫没有嫌弃她的意思:“我请你,庆祝你守得云开见月明。”
敲门声传来。
工作人员看看沈骞,又看看她:“慕老师,崔导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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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导演的想法真让人琢磨不透。
之前为了一场满意的夜雨,等半个月。今晚又因为月亮够圆星星够亮,临时加一场划船的戏。
更让人琢磨不透的是天。
刚到片场时,月亮的确够圆星星也够亮,可等慕丹予和赵汉卿各就各位,天突然阴了,别说星星,连月亮都看不到一丢丢。
岸上,崔导坐在监视器后,一根接一根地抽闷烟,整个剧组都在屏息待命。
岸边,小木船没有顶棚,船头挂着一只“新科技”灯笼,里头装的灯泡像个小太阳,亮的耀眼。
赵汉卿黑发一半用绸带扎起,纤细的红绸带混着青丝蜿蜒盘至胸|膛前,银绣白衣领口松松垮垮。他歪椅在船边,一只手臂垂搭在膝上,风撩拨手腕处凤鸟纹样的银铃手镯,叮叮当当。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浪|荡多情公子哥,根本不用演。
慕丹予在心里暗自落下结论。
忽有风过,扬起赵汉卿头顶的缎带。
他偏头瞥过来,朦胧夜色下,眼尾的一抹红显得格外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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