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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2 / 4)

周沛胥乃文臣之首,又有督君之责,他这短短几个字,相当于敲定了云山王的命运。

连皇上也无回鹘的余地。

如此当众扫了皇帝的脸面,场面确是有些难堪。

刘元基闻言,手中的朱笔顿住,眼中的寒光稍纵即逝,并未搭话,只慢慢端起茶杯,吮了一口。

眼见僵持不下,兵部尚书刘子鹤出来打圆场道,“此事不得莽撞断议,想来去查探的差使也快回京了,届时再从长计议亦非不可。”

“此言有理!”

“臣附议!”

一时间,武臣附和声四起。

刘元基顺坡下驴,大手一挥,“那便容后再议吧。”

周沛胥表明了态度,倒也不执着于此时有定论,右脚向后,退了一步。

午歇时分至,群臣由勤政殿作鸟兽散。

周沛胥最后一个踏出殿门,矗立在街上,望着殿门口两只威武霸气的石狮子低头不语。

殿外等候的御史卫其允迎了上来,义愤填膺低声道,“首辅大人,皇上如此护短,如何做得了严明公正的明君?!”

云山王作恶多端,鱼肉百姓,手下人命岂止十数条?

卫其允乃贫苦出身,思及此处只觉与那些百姓感同身受,“批捕云山王一事,半月前就应有定论,皇上却借口差使未回,一直推脱。如此下去,晏朝危矣!”

卫其允越说越激愤,“卫国公沈家是劳苦功高,权势滔天。

可那些武痞子也不能仗着有卫国公、及皇后沈氏撑腰,便是非不分,黑白混淆吧?!今日若不是那些武将阻拦,此事又怎会……”

“此事事关朝堂,与后宫何干?皇后娘娘万金之躯,岂容尔等置喙指摘?”

周沛胥眸光骤沉,冷言打断了卫其允。

他身居高位,身侧一直不缺进谏良言之人,言多且杂,饶是有些臣使说错了话,他也向来耐心和顺。

但这话似乎触到了逆鳞,使得这位向来好性子的帝师,脸上现了愠怒之色。

卫其允忽感身周一阵寒气,心颤了几颤,立即拱手俯首,“微臣知错,今后定当慎言。”

过了少顷,阶上的男人似乎顺了气,用平缓的声音道, “你口中之事,我心中有数。”

“退下吧。”

卫其允原以为冲撞了帝师,这一世的前途算是毁了,眼下听得言中并无怪罪之一,心中大大松了口气。

周沛胥这种不因私忘公的作为,也令卫其允愈发敬佩,端了颗心悦诚服的心,后退着朝廊间去了。

才将卫其允打发走,周沛胥正要撩袍踏下石阶,便瞧见一宫女从转角的殿堂朝他行来。

宫中的宫女如过江之鲫,周沛胥从未着意留心过,

可服侍沈浓绮的贴身婢女,他每一个都认得。

这婢女来过勤政殿多次,无不是听皇后吩咐,来给刘元基关照膳食。

“奴婢见过首辅大人。”袖竹屈膝请安。

周沛胥微颔了颔首,“皇上此时应在殿后的暖阁中用膳,皇后娘娘若是有炖品补汤,径直送去便是。”

“奴婢今日并非为皇上送汤食而来。

而是尊娘娘旨意,邀首辅大人而来。”

“皇后娘娘吩咐,那日校场全靠首辅大人舍命相救,娘娘没齿难忘,这才在景阳宫备了薄宴,命奴婢来请大人移步用膳。”

周沛胥直觉自己听错了,正要踏下台阶的脚步收了回来。

“什么?你可听真切了?他居然说不来?”

景阳宫内,沈浓绮蹙着眉尖,眸光微阔,满眼的不可思议,蹭然从织金满绣垫上站起,头上的珠翠晃动地厉害。

云杉闻言,头颅埋得更低了些,“奴婢未曾听错。首辅大人先是道那日救驾,本就是为人臣子分内之事,万不敢当娘娘的谢。”

“至于这宴席,一来娘娘此时合该好好休养,实在不该为这点小事费心打点。二来,他实在公务繁忙,脱不开身,无法赴宴,还望娘娘海涵。”

此言说得合情合理,又体面周到,可沈浓绮却只觉得心中浊气一片,吐不出又咽不下。

皇后赐宴!旁人求都求不来恩典。

周沛胥倒好,竟是想也不想,给推辞了?

莫非在他眼中,这真的只是顿耽误时间、需费神应对的便饭而已么?

不行,那软骨散已经倒了三日了,若长此以往,刘元基的眼线定然是要有所察觉。

更何况,今生能不能让刘元基付出代价,周沛胥这监国帝师,乃其中的关窍。

沈浓绮抬手扶了扶发髻的凤钗,深呼吸一口,

“无妨。他若不来,本宫亲自去请便是。”

朝会常常议至午时,为了不耽误大臣们用膳,宫中特意在金銮殿的廊庑下设了公厨,有些臣子亦会自带家中的合口饭食。

周沛胥却与寻常大臣们不同,自有专门的堂厨为他料理膳食,送至专门处理事务的成华殿供他享用,无需与旁人挤在一处。

思及还积压了许多政务,周沛胥脚下的步履,如往日一样生风,只心境却有些纷杂。

这份纷杂中,除了公事,也有私事。

晏朝以往向来是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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