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的桑里却道:“干爹,他们不会拿干娘怎么样的,您千万不能回去啊。”
穆珩接着威胁,“督主,此刻您若回去向陛下认罪,还能救吴姝一命,否则,别怪卑职请她进诏狱喝茶。”
吴姝被堵住了嘴,一个劲朝花丙辰摇头,叫他快走。
可花丙辰怎么会扔下她独自逃跑,愤怒的将手搭在船舷上,“我就知道,他是个祸患。”然后朝吴姝说了一句,“姝儿别怕。”
眼下,他只能孤注一掷了,不顾桑里在一旁劝阻,当即召来船上的所有人,命令:“都给我下去,把她给我救回来。”语毕,一众死士纷纷扔出飞爪钩,踩着绳索飞向岸边,与穆珩抢人。
瞬间,码头上厮杀成一片。
花丙辰也亲自上阵,因为没有退路,又是心爱的人,他拼尽了全力,又加上功力深厚,出手老辣,穆珩一时不敌,竟果真叫他得了手,拦腰抱起吴姝,在几名死士的掩护下,回到了船上。
穆珩紧追其后,带着人一道跟上了甲板,此时船已经开动,花丙辰把吴姝护在身后,与穆珩交手,一头又吩咐桑里,“快,带她进舱里躲避。”
却不想,桑里竟从袖管里拔出一把尖刀刺向他,“干爹,儿子对不住您了。”
穆珩顺势往他胸前补一刀,“多谢了,桑少监。”
花丙辰口吐鲜血,不可置信的望着桑里,“为什么?”吴姝惊得大叫,连忙来扶他。
桑里无奈的笑了两声,“为什么?干爹,您问儿子为什么?”说着拿手指向穆珩,“就说他,打十四岁起,就跟了您,整整八年在刀尖上添血卖命,到头来,却落得个,被您赶尽杀绝的下场。我呢,虽然早一些,十二岁跟的您,但到如今也才六年,我可不敢拿命赌您还有人性。为了一己私欲,一个女人,连家国都能卖,儿子不才,虽然失了男人的根子,但骨气还是在的。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您,您与察吉尔往来密信的内容,是儿子透露给穆指挥的。”
花丙辰却不再理会他,看向吴姝,染血的手想要抚她的脸颊,却又顿住了,吴姝连忙把脸挨过去,用手牵着他的掌心贴向自己,他却往回缩了缩,“我手上不干净,会弄脏你的脸。”
吴姝一面流泪一面摇头:“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总逼你带我离开,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花丙辰的嘴里不断流出鲜血,却还笑着安慰她:“姝儿别哭,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做的这些事情,都与……与你不相干,你记得,回去之后,千万一口咬定,和我没有瓜葛,他们没证据,不能拿你怎么样的。”
说着,又看向穆珩,“她,她不知情,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
穆珩冷哼一声,愤怒道:“当初,你是如何拿澜儿的性命,威胁我的?”
花丙辰笑了笑,“所以,我死,你放过姝儿。”说完,他猛然拔出插在身上的匕首,捅进自己的心口,闭眼前,对吴姝说了一句,“下辈子,我一定娶你为妻。”
吴姝慌张无措,见他拔刀的伤口不断涌着血,连忙用手捂住,又去看他缓缓闭上的眼,轻轻摇了摇他的身子,却又怕扯着他的伤口,悲痛欲绝央求道:“不,不要,你不能死,求求你,你别死,咱们不走了,我不叫你带我走了,你别丢下我啊……”
可是,人就这么在她怀里咽了气。
她不愿相信,泣不成声恳求穆珩,恳求桑里,“你们帮我救救他,找个大夫来救救他,我替他死,我替他死行不行?”
这时候,桑里给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走,把尸首带回去交差。”
吴姝一听,急忙将花丙辰抱紧,“别过来,谁要敢动他,我就和谁拼命。”
按照花丙辰的罪行,想要留全尸是不可能的,但他与吴姝的这份情意,却叫穆珩羡慕。他阻止了桑里,“尸首带回去也无用,就留给她吧。”
临走前,又对吴姝说:“你的命,是他拿命换的,好好活下去吧。”
的确,阴阳两隔叫人痛不欲生,但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更叫人生不如死,尤其,亲手把自己的女人推到其他男人的怀里。穆珩颓丧的想着走出甲板,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吴姝的声音,“下辈子,万一你寻不到我怎么办?等等我,我这就来陪你。”
他连忙上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吴姝拔了花丙辰身上的刀,抹了脖子。
穆珩命人带着他二人的尸首,亲自出城埋葬,桑里主动随行。追随了花丙辰这些年,也算是与他做个了结吧。
城外十里竹林,花丙辰和吴姝并排埋葬。
穆珩与桑里站在墓碑前对话,“多谢你,上回在这里救了我一命。”
桑里无谓的笑了笑,“不过是叫第二波杀手晚到些罢了,也是你速战速决救了自己,倘若动作再慢些,恐怕你也已经没命了。”
穆珩道:“我知你心怀苍生,志存高远,我可助你坐上东厂督主之位。”
桑里转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