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怪了,灰袍人的骨鞭虽然不是龙骨鞭,却也是上品白骨鞭,这一击之力足以摧折钢铁打碎石板,自己如何能扛得过去?
答案是灰袍人的白骨鞭在砸到她背上之前力道已经丧失了九成!之所以还残余了一成,那是因为苏浪在出手之前稍稍犹豫了一下,这女子如此恩怨不明,善恶不分,他一度犹豫到底要不要救她。
苏浪最终还是决定救她一命,他终究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就在灰袍人的白骨鞭砸在白衣少女的背上之前,他出手取了执鞭人的性命,用的是藏在指间的那柄小刀,刀只是普通的钢刀,平常用来削水果用的,但用刀的人却赋予了它杀人的神力:
只一刀就划破了偷袭者的肚腹,让他的肚肠流了一地。
另一个灰袍人大惊欲走,喉咙上却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线。
他丢了兵器,双手捂着喉咙,勉强走出五六步,跪地,血喷涌而出,扑倒。
论武技修为二人皆在苏浪之上,战阵经验更是远胜之,之所以能一击建功,诀窍是偷袭!
执白骨鞭的灰袍人用全副精力对付白衣少女,完全没有提防苏浪。
第二个灰袍人实际上是死在他自己的手里,恐惧和怯懦葬送了他的性命。
如果他放手一搏,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原来是这样……”
苏浪一瞬间就全明白了,他误会了白衣少女,她一早就窥知危险并未远离,她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他,气走他,保全他。
苏浪轻柔地扶起白衣少女,略带歉意地问道:
“都怪我蠢,你怎么样?”
“我没事,中了一鞭反而好受了些。”
“这就好,你失血过多,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换一个地方养伤。”
“嗯。”
“呃,你有钱吗?”
“钱?嗯,有一些。”
少女指了指“青牛”背上的一个包袱,那里面有四块金饼、六块银锭和一些散碎银锞子。
……
“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白衣女子望着翠红院门口的两盏大红灯笼,脸颊忽然红了。
“我想你的敌人一定不会想到你会躲在这里养伤。”
“那倒也是,可是我……”
少女忸怩起来,这也怪不得她,一个良家女子住在妓院里算是怎么回事?
咳咳,苏浪咳嗽了两声,一把握住少女的手腕强拽着她向翠红院走去,他怕再耽搁下去她会改变主意,她是个极有主见且十分固执的人。
苏浪选择在这里给她养伤绝无恶作剧的意思,她伤的如此之重,必须找一个既安静又安全且生活还十分方便的地方休养。翠红院,虽红尘万丈,却可闹中取静,虽鱼龙混杂,却也能鱼目混珠,表面上八方风雨穿堂过,实际却能不动如山宁神坐。
守在门口的两个锦衣少年见有客人来连忙迎了上来,待认出是苏浪,顿时把脸一沉:“小子,是你,你还敢来?”
“啊,原来是小三哥、小五哥,小弟有礼了,前日小弟醉酒失态,冲撞了两位哥哥,真是对不住了。”
“醉酒失态,我看你是……”
小五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了一大一小两锭白花花的银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声音顿时温柔了许多。
苏浪把大锭银子塞在被他咬伤过耳朵的小五手里:“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弟对当日的过失十分痛心,区区心意,权当赔罪。”
小五掂了掂银子的分量,脸上的怒容马上消失了:“哪里话,不打不相识嘛。兄弟混的不错嘛,哈哈,这位是……”
“这是我家表姐,背着舅母过来看我,也没个像样的地方住,所以烦请两位哥哥帮小弟寻一处安静点的院子住两天。”
“哦,明白,明白,咱这地方别的没有,就是雅静的院子多。”
“那就多谢啦,表姐爱安静,不希望有外人打搅。”
“放心,放心,一切都包在咱兄弟的身上。”
有道是钱能通神,得了好处的小三、小五很快就把一切安排妥当了。这是一处临水的独立小院,花木掩映,十分幽静,素来都是大豪包来养外宅用的,隐秘又安全。
苏浪内外看了看,当场就付了一个月的定金。
“二位安心住着,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可千万别客气。”
两个小厮满脸陪笑,千恩万谢地走了,来到没人处,二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小三朝地上啐了口痰,骂骂咧咧道:“我呸!贪墨俩小钱就不知道姓什么了,还还表姐呢,我看八成是他拐带的良家妇女,玩腻了就卖在院里,连窝都不用挪,真是做的一手好买卖。”
小五笑道:“嗨,你管那个呢,像这样的冤大头,不宰白不宰,宰了也白宰。犯在咱哥俩的手里哪能不好好伺候着?”
小三惊道:“你这意思,不告诉鸨儿姐?”
小五嘿道:“告诉她,还有你我的好处吗?谁都别说,这买卖就着落在咱哥俩身上。”
小三眼珠子咕噜了一圈,也想通了,笑道:“那就这么定了,走,东院来了两个新姐儿,喝酒去。”
苏浪安排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