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跟文才担负回去救人的任务,纵使秋生心有不舍,也只能先行一步,留雷枝跟苏雄对付僵尸。
当然,对苏雄来说,这算不上是对付,腾腾镇的僵尸于他就跟自助餐一样,只管食就好。
也根本没有雷枝出手的余地,安逸得她坐在石阶上睡着了。
然而雷枝不知道的是,她看到的只是腾腾镇部分的僵尸,整个腾腾镇未出动的僵尸还藏了更多。
她不知道,苏雄知道。凭着阴物同类的辨别,他一一找了过去,然后,残酷地吃掉。
当他拎出镇子里最后一只躲起来的僵尸侵吞掉后,他的能量已经壮大到可以无惧逐渐熹微的晨光了。
他真的很久没有在日间活动了。苏雄摘下了帽子,放在指尖转着圈把玩,漫步着走回了镇中心,一步一步走向了安睡之中不知危险为何物的雷枝,眼中阴鸷得狠毒。
不能像对那些僵尸那样一口吞,要精心地一寸寸舔嗜她,赏味她的细皮嫩肉,喝掉她每一滴血,连骨头都要嚼碎,将她完整地占有。
越想,就越渴。苏雄的嘴角上挑的弧度愈发恶意,已然超出了人的范畴,呲牙咧嘴的奸诈倒跟豺狼倒份属同类。
他走得更近了,居高临下,瞧得清楚,他的灯笼被她抱在了怀里,牡丹像从她的鬓边长出一样,娇俏的艳花衬托得她睡颜更之恬静。
豺狼的笑容顿住了。
她心口贴着灯笼,传递进去的心跳声,震颤着里面的烛火也跟着一跳一跳。
苏雄抚上了自己的心口,里面已经没有属于自己活人时候健壮有力的心跳,此时,里面回荡着的,是她的心跳。
多动听,如果死了,就听不到这样的心跳声了。
他收敛了笑容,蹲了下去,视线紧咬着雷枝的脸,阴毒的眼里有犹疑在挣扎。
“醒醒。”
“嗯?”被怀中灯笼震颤扰动,雷枝睁开了眼,看得已然透白的天空含含糊糊说:“天要光啦,你要回去?”
“不用。”苏雄勾出一个不屑的笑,站了起来,用着挑衅的语气道:“以后,我白天也能出来。”
雷枝这才发现,苏雄的灵体不比以往,强大到有几分可怕出来。
那几只僵尸有那么补吗?
索性意念里的契约还在,还能控制得住,于是,她也没有生出忌惮来,反而还满意地点了点头,也站了起来,伸手去摸苏雄的脸问道:“那你干嘛还一脸生气的样子?能白天出来不高兴吗?”
他那是不高兴白天出来吗?他是!苏雄心中闷滞又翻涌,但他又不可能说出来,他只能不爽地偏头咬住了雷枝的手,再将人扯进怀抱之中不安分地动手。
“喂,青天白日的喔~”雷枝促狭地笑着,抽出自己被咬住的手转而掐住了苏雄的脖子威胁。
不尽不实的威胁,一律都是情趣。
“白日不是更好,看得,更清楚。”
叼住的肉走了,豺狼怎么甘心,一低首,又噙上了更不设防的软肉,大快朵颐。
她可是狠心,将他剥皮拆骨了,他却舍不得同等报复回来。
那,收多点利息也是应该吧?
不能真的吃下去,教得鬼欲求不满,一再想贪。
忘我得,连太阳出来都懒得避忌,日光晒上宽阔的肩膀,立即烧出滚滚浓烟。
还是雷枝先反应,将鬼推入一旁遮蔽日光的角落,惊奇道:“你不怕死啊?”
那话还被根本没停过的快慰弄得黏糊,跟撒娇似的。
此举真可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本来就系死在你身上……”风流鬼说起自己的死因来已经完全没恨了,只剩就此认了的无奈,还有些放任沉沦的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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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福无双至 ,祸不单行。
大帅府之中,并不只是大帅倒霉被自己的僵尸老豆咬了,他的妻子米其莲也被魔婴掌控。
这自然逃不过九叔法眼,然而他跟米其莲有过一段情,不被大帅待见而处处受监视跟怀疑,不得已,只能让莲的妹妹念英去请师妹蔗姑来驱除魔婴。
蔗姑对九叔有意,见他求上门来,自然是得戚地应下,跟着念英赶往大帅府。
未曾想,在半路上山道时,她们先遭遇了不妥。
漫漫荒野,人在半道,前有队白的披麻戴孝,后有队红的欢欣招摇,不可不谓邪门。
“蔗姑,我惊!”念英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面都要皱融了。
“不要怕!闭上眼很快就会过去了,都是幻觉而已。”蔗姑仗着自己也是有修为的,安抚完人,闭起眼前后转身对着念起驱鬼咒来抵御。
然而,那白钱红纸翻飞声,腾跃震地声不绝于耳,怎教人放心?念英不自觉偷偷开了一点眼缝,模模糊糊就看到正前方有把大伞。
怎会有伞?眼缝睁得更开些,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