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你发生这样的事我又怎么会不担心,哎,这事要不要告诉你家长辈?”这话万绵说得也小心,这真是,说吧,没有证据全是猜测,不说吧,夺人气运这样的法子也太邪性了,何况是对亲人动手。
果然,孟蕴听见了并不吭声,想来估计也不会告诉长辈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回了家。
孟蕴回府后径直前往老太太的瑞香院,打算向她道个平安,老太太觉得她出门一天也累了,请完安问了几句就赶紧让人回去休息了,孟蕴到还想陪着老人家用晚饭的,老太太却执意不肯,到底拗不过祖母的好意,孟蕴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房门她就让屋子里站着的丫鬟全都出去,只留下自己贴身的空青和紫苏,连衣裳都没换就对她们说:“你们找个信得过的,去查查二妹妹。”
“二姑娘?”空青和紫苏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她们并没有听见空悬大师那一番话,着一路上也只是觉得自己姑娘和万姑娘好似心情不好,但也不知道原因,这会儿听见这个吩咐更是疑惑了。
不过无论心中有多少问题,两人都知道姑娘的吩咐那是一定要做到的,只是,“不知道这查是查些什么?二姑娘从前的事,现在的事,要安插个人进二姑娘的院子吗?还是只让人在外头多注意一些?”
空青和紫苏看着自家姑娘,只觉得她好似在受着什么煎熬,神色总是变换,连胸口都在剧烈起伏着,骇得两人直上前搀住。
“多注意一些吧。”孟蕴叹了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主子点了头,那这事儿现在就得开始做了,毕竟安插人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空青递了个眼神给紫苏,向孟蕴说了一声就出去忙活了。
这边紫苏自然是服侍孟蕴更衣,又是倒茶又是说巧话,就想着逗她笑一笑。
可惜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孟蕴如今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想好好休息,紫苏没办法了,只能看着她躺在了床上,自己则出门守着。
说是休息,可孟蕴的心中全是怒火和恐惧,她不懂,自己明明已经付出过一次生命了,为什么重来一次老天还是不愿让她好过,明处有虎视眈眈的裕王,暗处还有个不知是不是自己妹妹的,想要夺走她气运的人,他们都有百般的本事,可自己呢?自己要怎么做再能扳倒他们?
孟蕴越想越胆颤,只觉得像是走进了死胡同,举目四望居然没有一条出路,不知不觉中居然落下泪来,又不想让外面的丫鬟听见,于是只能用被子捂住自己,心里还想着自己真是没出息,这么哭着居然睡着了,只是蹙起的双眉能看出她睡得并不安稳。
屋外的紫苏小心注意着里头的动静,听见终于安静下来才终于放下了提着的心,又见空青回来了,就吩咐檐下的小丫鬟守着,转而拉着空青去小茶房去了。
“怎么样?”
“吩咐好了,找的管二姑娘院子旁边小花园洒扫的,只让他留心些二姑娘现在的性子,笑得多么?哭得多么?旁的咱们的人多留心些总能发现。”
紫苏知道空青是个稳妥的,其他事情她应该都在后头办妥了才回来的,倒是不太担心,只是比较忧心自家姑娘,把刚刚孟蕴哭了的事说给空青听,两人相对无言,只是叹了口气。
而醒来后孟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坐卧举止并无异常,只是暗地里不断通过空青了解孟芫的动向。
这边孟蕴在小心查探着妹妹,而远处的方家,方维桢却在查看手下搜集到的东西。
“孟蕴,原来是孟家的姑娘?说他蠢果真是对的。”
明石看着自家老爷淡漠的神色,小心地说着:“看那日裕王的样子,倒像是早就知道那是孟国公府上的姑娘一样。”
方维桢倒是不意外,如今圣上龙体欠佳,各路人心浮动,裕王本就是个沉不住气的,自然想给自己多加些份量,私底下查探各位权贵女子也只是开始罢了。如今既然盯上了孟家女,那底下就该行动起来了。
“爷,咱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方维桢没说话,只是站起来走向窗边,前院的海棠开的正好,偏白的花瓣随风簌簌落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看花,他脑中却总是浮现孟蕴的脸,对这样的情况方维桢可不开心,但要说的话从心里滚了一圈,出口却是,“孟姑娘底下可有什么事?”
“说起来到确实有一件,孟姑娘有一位知交好友将要成婚,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有心查总能查到的。难道说裕王会借着这事做些什么?”
明石能想到的东西方维桢自然早已参透了,“找几个人看着吧。”
想了想,最终也不过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方维桢就关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