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翎再次醒来是被轰轰的雷雨震醒的。
倾盆大雨哗啦啦的下,隐约感觉有雨水滴在他的脸上。
他猛然睁开眼,破旧的寺庙,漏雨的屋顶,又是一串雨水滴在脸上,他蹭的一下从床上。
不,
应该是稻草堆里弹了起来,结果一个踉跄,直接摔了回去。
全身每一块肉都在叫嚣,疼得缓不过劲来,撑起身子,看向四周,破庙不知被遗弃了多久,蜘蛛网搭满了头顶。
天气阴沉,闪电不断,断臂的佛像依旧笑春风。
调出身体的信息,这一世他的人生经历记录的非常少,是一个活不过几集的臭乞丐。
从小是个孤儿,被遗弃在废弃的水沟旁,是老乞丐把他捡了回来,养在身边,乞丐堆里生活,乞丐堆里长大。
原身送走了老乞丐,孤身一人出去闯荡,(其实就是换一个地方讨饭)遇上灾荒,人人食不果腹,挖树皮树叶吃草根,已经到了吃观音土,食死尸的地步。
哪里还会有人施舍,原身凭一股蛮劲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在这慌乱的年头,没被饿死,倒是撞破了杀手段南天干活的全过程,被他提剑追。
段南天身负剧毒,危在旦夕。
有心杀他灭口,力不足,谢翎凭借能跑能跳的狗屁招式,成功躲过一劫,最后倒在这破旧的城隍庙里。
城中济世堂的柳大夫路过城隍庙,见人全身多处骨折,尚且有一丝气息吐出,用夹板固定,又上山采药,夜里发了高烧。
一连好几天,总算捡回了半条命。
原身穷怕了,也苦怕了,从段南天身上搜刮了不少宝贝,好不容易从阎王殿捡回了一条狗命,却一头栽死在这些财物上。
仇家顺着典当财物一路追杀,还没享受金钱带来的快乐,顶替短命杀手段南天,一命呜呼,死在这城隍庙里。
说白点,就是赶着替别人送人头。
现在还处于刚刚苏醒的阶段,那些财物被他藏在佛像的后面,没来得及卖出去,已经走上送人头的那一步。
他正欢喜的同系统商量,等自己死后穿到下一个世界,挑个好点的身份。
“……”系统翻了个白眼,“想太多。”
要是闯不出一点成就,摆脱此时的困境,翻身做主把家当,就等着被扣吧。
谢翎一听不干了。
才积攒那一点积分,就因为这破身份,两眼一闭,全被扣了。
那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一切阻拦他回去的人或事都是与他作对。
不问问他谢翎答不答应。
这一世,任务与以往不同两世不同,逆天剧本,考状元。
天啊,状元那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考上的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
当年高考都没能考个省状元,这古代状元可是全国性。
什么八股文什么的,真TM见鬼。
撑起身子,才发现大门外什么时候站着一个文静典雅的姑娘,一身浅黄加身,撑着油纸伞,背着一个大木箱,站在大门外正平静的看着他。
谢翎一股酸臭味满和泥泞脏不拉叽的身子,直接将整个寺庙里里那股霉味压过去。
丢人哪。
“姑娘,你找谁。”真是糊涂,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箱,肯定不是为避雨而来。
总不能来给他看病吧!
女大夫?
就这古代三从四德,唾沫星子就可以把她淹死,再加上他有系统的保护膜,可比外头那些半吊子大夫强多了。
此时恨不得挖出个地下室钻进去,前世的厚脸皮练就了他遇事不慌。
柳嫣上前,把药箱放在地上,边取过药边对他道:“我爹是济世堂的柳大夫,你身受重伤,晕倒在这城隍庙里,平日是我爹给你医治,今日他有要事上山,走前嘱咐我到这里给你处理伤口。人竟然醒了,一会这些天的诊金就一并付了。”说着白皙的手往他跟前一伸,这是要钱的打算。
谢翎摸一下口袋,抬手那一股酸臭味直逼鼻翼,直接给吐了出来。
她迅速捂着鼻,身子向后撤,“到底多少天没洗澡了,好臭啊,也就我爹能受得了你这邋遢样,不洗干净,我可不给你上药。”
哪怕脸皮有几个城池这么厚的谢翎也耐不住被一个姑娘当面嫌弃。
脸皮子刷的通红,红到了耳根子处。
好在脏兮兮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害羞的样子。
浑身的恶臭味,不用姑娘提醒,他自己也难受,看着哗啦啦的大雨,前头有个破旧的大水缸,水都溢出来了。
撑起身子,失血过多,全身疼痛值直接拉满,疼得下一秒就可以见阎王。
有系统在,本可以让它减少身上的疼痛值,哪怕没有大夫,他也不担心身上的伤会要了他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