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翎凛冽的目光向狗剩他妈射去,狗剩他妈顿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射入心头的冷,犹如死神降临,浑身一哆嗦,半跪了下去。
谢翎嘴角倾斜,讽刺度拉满,黑暗的夜晚,那勾起的弧度以及深幽的眼眸,离他最近的叶盼都可以看见。
听他紧接道:“李奶奶有没有人送终,有我们大家呢,不需要你费心,倒是你,不应该考虑一下,这村子还有没有你的落脚地。”从来不动手打女人的他再次破功,嘴巴都打歪了,剩下的交给前来的警察同志。
直到人被带走,月亮才探出云层,叶盼拉着他的手,一向暖和的大掌犹如裹上了一层冰霜,“没事,警察同志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难道你就不怕我?”他刚刚动手了,看叶盼的眼神异常坚定,暴躁的男人注定要孤单,可他刚刚听到那样的话,真的忍不住。
内心乱了一丢,似乎要穿过昏暗的月色在她脸上看出一丝什么来。
“不怕。”十指紧紧相扣,放到胸口,“因为我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向我还有我和家人动手。”全心全意去信任一个人,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很多少女一看到男人暴怒,自己第一反应就是,他以后会不会也这么对我。
直到不怕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一扫这一夜乱糟糟的破事,将心中的火焰降到了最低点。
是的,随着时间推动,他发现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朴实以有一点点俏皮的女孩。
同时他也是贪婪了,希望这个女孩能够全心全意的爱上他这个人。
和前世的前因后果毫无关系。
只因为他这个人。
爱了,爱了。
好吃的鸡蛋面是她下的,暖暖清香的被被也是她晒的,梦里也都是她。
建一座属于自己家,办一场幸福烂漫的婚礼,两人一起步入婚姻和殿堂,住进属于他们自己的小窝,生下爱的结晶。
目光不由温和下来,看着大树下的狗剩,夜色将他包裹,只见黑影,孤孤单单站在那,犹如被遗弃的孤儿,想哭不敢哭出声,咽哽着。
自从他母亲被警察同志带走,他就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虽然改变了前世的隧道,狗剩的妈被警察同志带走也已经出乎前世剧情,老改个几年不成问题,可回来呢?
让她继续像前世一样将这个孩子教成一个国际犯罪分子?
试问任何一个知未来剧情的人是否能够做得到。
眼睛一闭,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走上前,蹲下身子,压下所有的情绪问道:“狗剩,知道错了吗?”声音不大,震慑力十足。
狗剩眼眶子一湿,生怕下一刻警察同志就把他抓走,他要妈妈,想要冲过去从警察同志手中把妈妈救回来。
他也这么做了。
可一切都于事无补,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同情自己的母亲,甚至真的会把她赶出去的。
他想将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推倒,坐在他的身上,咬着他的耳朵,逼他放过自己的母亲。
要不是因为他,母亲也不会被人带走。
怒火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
好在这个时间不会太长,直到他蹲下来,与自己同高,如同父亲一样,不,他比父亲还要严肃,目光中还带着他语不尽,道不明的光。
那是什么?
多年以后,他回想起来,才知道,那是失望,伴随着更的是无奈。
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无知的少年,哪怕大字不识几个,不懂法律,他也知道警察同志是要来抓坏人的。
而这个坏人就是自己的母亲,还有他自己。
要不是谢叔叔开口,这一刻他已经在前往警局的路上。
恍然间,他意识到,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他不该偷东西,更不该不拦着母亲。
心人交战,理智战胜,谢翎能感觉得到这小小的人儿长大了。
有时人就是这样,天大的道理他听不进去,也听不懂,一但遇到了,才知道回头。
现在的他就如一片惊舟,在海中漂浮,寻找那个停靠的港湾。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拉他一把,一个好的指点,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狗剩胆颤的问了一句,“你真的不会让警察叔叔把我带走吗?”
“那你想去吗?”叶盼也蹲了下来,问了这么一句,声音柔柔的,甜甜的,犹如一流清泉缓缓的流进他的心里。
到他学有所成后,锦衣还乡,他依然忘记不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夜晚,是这两个人用宽宏的心,包容着他,给他另一个不同的人生。
艰难的点着头,“我···我不想去,再也不敢偷东西了,别抓我,别让警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