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上业寺自从开国以来享受着皇家香火,也不乏平民百姓供奉。但是谁能想到,肖成岭在入朝之后被分配在翰林院,捞了个闲职,在整理古籍藏书之时,意外发现了高祖留下的一本手记。
这古籍大多数落了灰,有些更是年久失修,因此这片区域平日里更是少有人来,而高祖留下的手记里,记载了一条当年与魏家先祖一道藏匿的密道,直通皇宫大内。
当时脑子一热,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撕下了这一页,想着或许夺嫡的两位殿下日后打起来了说不定可以带着全家去密道里躲一躲。没想到这密道如今用上了,竟然还是个从龙之功。
皇城内警戒,但是上业寺,却依旧香火鼎盛。
肖成岭买通了住持和小沙弥,来到了这座用金身塑的佛像前,照着那手记残页上的记载,摸到了佛像的脚下,一个隐秘的凹陷处,随后沉重的佛像自动挪开,将这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展露在众人眼前。
“照着手记记载,这就是直接通往大内的密道,但是至于最终会通向哪个地方,我不是太清楚,”肖成岭将手里的烛火在密道内试了试,没有熄灭,可以走,“主君与魏将军进去之后,最好是兵分两路。主君熟悉通往昭阳殿的路,那里应当有重兵看守,凭照主君的功夫将他们悄无声息地处理了不是问题。”
魏玹道:“我去联系巡防营中旧部,趁着齐王和李承玹不备,调动兵部和巡防营的能力,尽力控制住宫防。”
肖成岭笑道:“那我就只有用自己的能力去拖住齐王和世子了,正巧可以与母亲一道回去,不过我手中需要一个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才行。”
李承玹死死盯着这密道,眼睛如同机械一般一点点地转向肖成岭:“那就对他们说,在上业寺,寻到了逆臣李承玹的下落。”
密道将近一个甲子年不曾开启,若非当初高祖皇帝建造得当,这密道今日便可以说是完全腐烂,李承玹与魏玹在密道里,饶是轻功不错,躲避着这其中的一些机关,便费了些功夫。
将近用轻功走了快半个时辰的时间,密道的最后一堵门在眼前。
李承玹贴着厚重的石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竟是没有一个脚步声,借着微弱的火折子光,他朝身后的魏玹打了个手势:戒备!
两种情况:一,外面已经被李承珩的军队包围,军纪严明,没有一丝动静,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二,这处地乃是宫门里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乃至于不会有人设防。
李承玹那苍白的手指在石门旁摸索着,最终在开启石门的地方按下了手里的机关。
石门打开之时,竟然悄无声息。
外面有些明亮的光刺向魏玹的眼睛,他不由得眯起了双眼,不甚自在。
两人出了密道,石门再次合上,严丝合缝,不留遗迹。
这是一处魏玹从未来过的宫室,宫室内富丽堂皇,但稍微积尘,像是半月前洒扫过似的,摆放的玉器器皿都十分有来头,白柳花纹冰裂纹瓷器、九头虫金雕刻香炉,还有千里江山绵延刺绣屏风:“此处是何地?竟是如此奢华?”
李承玹盯着内室床上的一顶头冠,答道:“先皇后寝宫——承昭宫。”这头冠他曾在翰林院的藏书之中见过,九尾金翅凤冠,乃是先陈氏皇后册封与接受朝见之时所用的头冠。
魏玹疑惑道:“为何这上业寺的密道会直通皇后娘娘的寝宫?”
有疑惑是好的,但是如今他恐怕不能为他答疑解惑了:“按照之前的计划兵分两路,巡防营收复之后发信号,联系驻守上业寺的吴大人的军队,两方汇合,夹击齐王。”
昭阳殿内,灵姝妃抱着女儿,看着睡着了依旧皱着眉的女儿,心疼莫大于此,一入宫门深似海,仇未报,却要被软禁在这斗争之中。
静贵妃肖氏一直在照顾着圣上,几日前齐王逼宫之时正好是中秋佳节之日,团圆之夜,却是差点整个皇宫都被血洗一遭。若非是圣上暂时委屈作保,她们定是会命丧当场。
圣上坐在昭阳殿的龙椅之上,面前摆着的事退位诏书。还记得当时齐王居高临下地将这退位诏书放在他面前之时所说:“皇叔父,您若是签下这诏书,自可以在上阳宫安安心心做个太上皇,安享晚年;十二日之内,若是不签,那侄儿只能不念手足之情了。”
六十多岁的人如何能与四十岁的盛年之人相比,圣上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乱臣贼子,朕待你不薄!王兄走后,你与你的兄弟朕何时亏待过你们?!”
齐王不怒反笑:“那要问皇叔父你自己,你与父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为何偏偏是你登基为皇,我父王却只是一个亲王?!立嫡立长,我父王居长为嫡,你呢?!当年若不是父王醉酒吐真言,我们一家子都会被你蒙在鼓里!”
圣上看着齐王道:“那你呢?你将阿霑与阿霓设计陷害在御花园里,朕往常不知晓你为何要去害他二人,今日你所说,朕倒是知晓了,你又何尝是个好人?”
齐王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