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放心,可是你遇见了能让你开心的人,这是最好的,愿我也能沾染阿兄这份喜运,与一位让自己用尽气力气奔赴之人相守在一起。”
义兄便也笑着对她安抚,“若是灵验,我便将这运气与你对分。”
季亭太珍惜家人了,在乎到渴望拥有再也不分散的亲情,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义兄离去后,季亭突然天马行空想到此处。
若是亲自孕育一个生命,那孩子便是完完整整属于她,谁也不能将这份关系拆开的,完完整整属于她的。
“阁下听了许久,还不肯现身吗?”季亭转过身,望着前方空旷之处。
静待片刻,前方气体漂浮,像是某种法术不稳————隐形术。
季亭抬起脚步,只见她分明才走了一步便已骤然消失在原地,耳边呼呼作响的疾风劲起,子楚面前的隐形术已被疾风撕裂开来,迅速瓦解,子楚拔出刀往前挡去,青色衣袂在他面前飞扬,季亭迅猛的一掌拍向他,子楚手腕翻转猛烈朝前攻去,一把锋利生猛的刀又稳又狠的砍下,季亭右手也生生接住生猛的刀势,子楚心中评估她的手应当是被生生砍断了才是,但那手稳稳接住刀身,血流很快染了刀身一片腥红,子楚鼻尖也充斥进剧烈的血腥,不过她的手掌好似并没有断成两半,子楚一把抽出刀身,谁知这女子握着不放竟生生顺着他快速抽刀的势头手掌之中再次传来皮肉绽开的撕裂,而子楚的刀还未完整抽出便已碎了叮叮当当掉落在地,季亭手中血肉模糊的碎片在她手中轻轻一动,片刻,那碎片朝子楚身后飞去,子楚有一瞬间以为那是朝他眼睛而来,片刻反应过来,将手中刀柄扔去与那碎片在空中相撞,将那碎片撞碎,有更细小的碎片在炸裂那一瞬间飞扬开来,将未曾现身的男人从隐形之术中撕开裂缝,季亭迅速将一滴血从裂缝中送进去彻底将这即将要自动填补缝隙的隐形之术彻底撕碎。漫天乱飞的术法碎屑似乎打到了他右脸,季亭见他微微偏头,侧脸上是鲜艳的痕迹。
好似刚才激烈打斗并没引起他波澜一般,要是他脸上没有被炸裂的碎片割破血口,会更称相配。
只是,他脸上已经淌下血珠。
可是,他却不显狼狈,因为,季亭已经狼狈的跌入了他的怀中,应该是怀中吧,他似乎是在她跌过来时抬起右手扶了她片刻,季亭抬起头与他视线相撞,她脑后被打入一道符,让她动弹不得,季亭却在此刻密不可分的距离里闻到了他的味道。
不是,此人的气味一点灵力都没有,是凡人。
隐形之术与她脑后的符文都与他的气味并不相融。他似乎,根本没有法力,但却强大到让季亭有一瞬间的失神。
季亭把这归属于她脑后的符。必然是某位擅长用符的绝顶高手。
季亭昏过去之前看见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将他肩上蹭了一片凌乱夺目的红。
又尽力想点别的挣扎着想要清醒,想到当年跟义父学习用符攻击之术时,自己当时要是再用功一些就好了。
不知天地为何物,季亭醒过来时反应了很久,直到手上传来刺痛,她抬起手看见右手包扎得很整齐。
季亭起身,突然朝腰间翻找,将义父的信封握在手中,心里依然不能相信。
不可能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要,否则他们的意义是什么,季亭浑身上下只有这封信件,再无他物,即便这封信看上去与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也不用代表他们没有阅过信件,毕竟,自己只有这样东西了。
季亭展开信件,是她前些日拜托义父为她寻找的因果修炼心法。
普通的天差地别日月精气修炼法,已是到了无法再突破的境地,因果道,是新的修炼。
季亭将来龙去脉回忆一遍,确认这封信于刚刚那两个凡人并无用处,他们二人皆是凡人,身上并无修炼之象。或是他二人翻阅信件于他们并无用处便将信还与她离去。
那么最多,也就是被人知晓她在修炼因果道,可被无关紧要之人知道,又能有什么关系?
凡界虽有神明信仰可神也好妖也罢近百年来界限分明,不曾踏入凡界,所以凡人若是突然见到法术施展即便会被惊吓,可,那二人可不像被惊吓的模样。
不过是凡有凡法,仙有仙道。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只是,季亭不曾料想,会这么快又见到他。
“烦扰姑娘清修。”他这样说道。
季亭望了望他身后,果真如他所言,一帮侍卫穿着之人候在后方。只是这套奉皇命祭山迷路的说辞,季亭没有兴趣分辨真假。只一言不发在前方带路,既是奉皇命办事,来时路上做好标记,怎会轻易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