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
她明明应该是跟温晴回了家才对。
“我在电梯口碰上了你姐姐,是她把你交给我的。”
宿醉后遗症让温苒的反应总是慢半拍,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哦,又被她嫌弃我是个麻烦了。”
姐姐总是很排斥她,小时候讨厌她年纪小不愿意带她玩,长大了嫌弃她不自量力,不愿意和她站在一个阵营里,今晚又嫌弃她是个麻烦,不愿意照顾她。
任景川不知道在沉默的那短短一分钟里她想到了一些什么,但他不希望她因此难过:“我是你先生,所以我照顾你才最合适,她应该是这样想的。”
“她不是这样想的。”这话似乎打开了温苒的心门,她忽然坐起来,委屈巴巴的垂着嘴角:
“小时候我不聪明,她讨厌我,长大后我远超了她太多,她也讨厌我,现在我嫁了个那么优秀又那么好看的老公,她说不定更讨厌我了。”
任景川的话全停留在最后那一句话上了,虽然她喜欢在他的朋友们面前表现出夫妻关系很好的样子,但任景川心里清楚,她并不喜欢他。
不过这一刻,亲耳听到她夸奖自己优秀又好看的话,还挺开心。
“所以你会因为她的讨厌,放弃你拥有的东西吗?”
听到任景川那么问,一股子倔脾气的温苒立刻摇头,肯定的说:“那些东西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我努力得到的就是我的,当然,”说道这里,她睨了他一眼,心虚的说,“除了嫁给你这件事情,我没有努力过。”
这回答认真又严谨,任景川忍不住莞尔,下一刻,温苒又倒回床上自说自话:“虽然她是个令我讨厌的人,但我希望她过得比我好。”
希望讨厌的人过的比自己好,那算是什么讨厌啊。
难怪那个时候,岳母大人要让她和姐姐重修旧好,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明白她们之间对彼此那种又讨厌又放不下的感情。
任景川看她又陷入昏昏沉沉的宿醉状态,拿起她的手机塞到她手里:“可以解一下锁吗?”
温苒听话的用指纹解开了手机,大脑没有上传要对自己的手机有所有权的意识,今晚听了太多次他用询问语气和自己说话的声调,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听和他声线相似的广播剧,温柔腔调的男音本就自带着一种催眠的音效,她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半梦半醒间,她好像看到任景川将一根线绑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喊他:
“任先生?”
任景川剪断了那条线放到衬衣口袋里,淡淡的应了一声的:“嗯。”
然后温苒又喊他:“任先生。”
他第二次回应她:“嗯?”
温苒打破了心里那股子扭扭捏捏的劲儿,大方的赞许他:“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
“谢谢。”
任景川不知道今晚是第几次因为她的某些行为而感到开心,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时时刻刻都被对方影响着情绪,牵动着那颗跳动的心脏。
这礼貌又含蓄的回应,完全没有温苒想象中那般出人意料又感到意外的反应,显然,一定有不少人说过他的声音好听,因为他的表现像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优势一样。
显然自己并不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优点第一人,温苒闷闷的想,只有女孩子才会格外注意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不是好听,有很多女孩子和他一样沉迷他的声音,等将这种奇怪的情绪从思绪里抽离出来时,任景川已经把睡觉乱蹬被子的她裹成了一个小蚕蛹。
他将手撑在她的被子上,在她视线正上方打量着她,动惮不得的温苒只能正躺着,任由自己被那样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打量,少顷,那双眼睛的主人轻笑出了声:
“要我和你说晚安吗?”
温苒来不及点头,那人却已经微微倾身,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那低沉磁性的音调穿过耳膜,顺着血液流到了某处,心脏在那个瞬间漏跳一拍后,止不住的狂跳起来。
他附在她耳边说:“晚安,苒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