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温晴忽然笑了起来,自嘲的笑道,“你说我是外人?”
她盖上笔帽,把签字笔丢到了垃圾桶里,在打开门出去时,她冷着脸说了句: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能撑多久!”
随着会议室的门从外面被狠狠关上,今天这场股东会议再一次因为温苒一意孤行的行为被否决,眼看着公司还要因为她撑一阵子,王总不耐烦的蹙紧了眉头,站起来正要走,就见温苒重新走到讲台上翻出一张PPT:
“我恳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一个月以内,我一定能给公司拉来投资。”
王总哪里有心思去看温苒的企划案,甩手就走,他一走,公司里其它的小股东也纷纷跟在他身后,不多一会儿,会议室里就只剩下寥寥几个人。
温苒明白,方案写的再漂亮也比不过立刻就拿出一笔资金来更加有说服力,大家不会跟随一个只会画大饼的领导。
温苒最后一个从会议室出来时,撞见等在门口的温晴,似乎早就料到她的结局,温晴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我当你有多大的能耐,画设计稿画习惯了,以为画大饼就有人信?”
温苒没空搭理她,一边往自己办公室走,一边说:“如果妈妈还活着,看到你这样做,一定很会难过。”
温晴受不了妈宝女随时随地都在拿已经过世的母亲当挡箭牌:“呵,你以为你妈为什么把四十五的股份给我,因为她替你打了个好算盘,只要我同意签申请破产流程,这锅就算是我背的,家业算是败在我这个不成器的长女手上,而你却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全身而退。”
温苒摇了摇头:“你一向把她当成恶毒的后妈,看什么都带着刺,所以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如果她想要你来背锅,不会留给我三十五,她可以一分都留给我,她想要我们一起……”
“谁要和你一起?!”听到这话的温晴像一只炸毛的栗子,她指着温苒的鼻子警告,“你千万不要把我和你扯到一起,我有我自己的工作和人生,谁要和你一起!”
眼看着姐姐冷漠无情的离开,温苒只能回到办公室,将那份企划案丢在桌子上,抬手捏着发疼的太阳穴,最近每天都在失眠,头疼也成了隔三差五就会犯的小毛病。
一个人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翻开笔记本查看那上面的工作流程,傍晚还有个会面,这是一个星期前定下的,当初负责给他爸爸办理公司贷款的银行行长听说她母亲去世,早早定下和她约见的时间。
温苒清楚吴行长约见她的意思,毕竟现在连她妈妈也去世了,银行信不过她的还款能力,大概率是要借此机会给她点压力。
年纪尚轻成了温苒心里最为介意的地方,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温苒特意回了一趟家,给自己挑选了一条稍显成熟的裙子,又去理发店弄了个一次性卷发。
她深知这场饭局的重要性,提前十分钟到了预订的餐厅,没想到对方比她更早到一些,还提前安排了雅间的位置。
此前温苒把家里房产拿来作抵押时,和这位吴行长打过几次交道,知道他是个极为看重外在价值的人,所以今晚才会穿的贵气十足,不显露家道中落的窘境。
饭桌上,吴行长果然问起了裳凡服装最近的动向,好在这些问题都被温苒一一用提前准备好的腹稿应对了过去。直到饭后三巡,吴行长忽然换了个话题,表情露骨的打量起了她:
“其实,我很心疼你这样年纪轻轻就不得不背负欠债的女孩子,我倒是认识几位投资圈的翘楚,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温苒天真的以为对方会无条件帮自己,刚准备站起来给他倒茶,不想刚站起来,对方就抬手捂住了杯口:“相比较茶水,我倒是更喜欢喝酒,这楼上就有一家不错的会所,吃喝玩乐一条龙。”
说着,对方经验老道的推过去一张房卡:“你过半个小时后上来,资源置换,温小姐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难怪转化了话题,温苒就从他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神里看出了猥琐,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人话里话外的意思。
但温苒心里也很清楚,自己没有能反击他的筹码,为了不得罪他,温苒只能笑着,礼貌的把那张卡退了回去:
“吴先生,我先生还等着我回家,我就不送你了。”
吴行长心里清楚的很,早先调查温苒家的财产情况,把她的家底都摸清楚了,温苒那时候可还是单身,没理由在短短一个星期内结了婚,这种自作聪明的小把戏,他们这个段位的男人是一路对付着过来的。他笑着把那张卡退回去,用筷子指了一下桌子上那条糖醋鱼:
“裳凡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桌子上这条任人宰割的鱼,无论是渴死还是被人宰杀,都免不要经历一场金融危机,温小姐,现在只有你能掌管这条鱼的生死,你好好想想,我们来日方长。”
眼看着吴行长站起来就要走,温苒索性把卡直接丢到了他那边的桌子上。
能坐上吴行长这个位置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