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以后就赶她走,他便猜出来这姑娘定是又哪里得罪城主了。
虽然他内心是很想帮沈酥一把的,可他毕竟也是仰仗城主大人赏饭吃的,他总不可能为了沈酥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姑娘丢了饭碗吧?
所以这几日,他对沈酥那叫一个避之不及,生怕一时不忍对她说漏了什么,到时候引得她去找城主大人的麻烦,那他当真是饭碗不保了!
管家面带微笑,嘴巴抿得更紧,打算待会儿不管她问起什么,他都一问三不知。
沈酥自然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她只是想了解一下,赵琰究竟是不是当年救她之人,所以她问的是:“城主七年前可曾来过西洲吗?”
“七年前?”管家挠着头,眼中充满震惊,似是没想到她问的竟是这个,好一会儿他才告知,“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曾听人说城主母亲好像是西洲人,他上任以前应该是来过西洲的。四年前他刚来西洲那会儿,我便发觉他对西洲很是了解……”
如此说来,赵琰的希望还是蛮大的。
沈酥满意地点头,随即又问:“那您可曾听他提及,他此前有没有救过什么人?或者做过什么善事?”
管家这次摇了摇头:“那我还真不清楚,而且城主向来不爱与人闲聊,平日里话便少的很,更是不会同我讲这等私事了。”
沈酥脸上难掩失落,却又听见管家问:“姑娘是想打听城主究竟是不是你那画像上的救命恩人吧?”
沈酥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忙点头道:“正是呢,不知您能不能帮我去探探……”
管家却一把打断她的幻想:“我劝姑娘还是别费力气了,是或不是,于我们城主来说,压根就不重要,他并不会在乎这些……”
“可我在乎啊!”沈酥急道,想起自己这几年来的牵绊,心中更是激动,“那人当年救我一命,这份恩情如若不能偿还,我至死都难以忘怀!”
管家瞧着她脸上的坚毅与激动,心中很是动容。他无奈叹了口气,又道:“姑娘不愿欠人恩情之心我能理解,只是,城主他对报恩之事很是避讳,只怕就算真是他救的你他也会否认吧……”
“为何会如此?”沈酥惊道。
管家看着她震惊的面容,摇了摇头,而后才细说缘由。
原来,四年前赵琰刚来西洲不久,曾有歹徒假装被赵琰救过,前来报恩。在获取赵琰信任后,背后给了他一刀,自那以后,赵琰便对生人多有防范。
此事过去不久,又有人以报恩之名接近赵琰,但此时赵琰已有前车之鉴,便假意将人领入府中,私下紧盯对方的一举一动。
果不其然,那人是邻国安插进来的细作,接近赵琰便是想窃取西洲的布防图,好带领敌国占领西洲。
自打那人的计策被识破后,赵琰便下令,今后任何以报恩之名意图见他之人,一律不见。这也是为什么沈酥初入府时,守门侍卫打死不让她进来的原因。
听闻真相竟是如此,沈酥方才明白自己真的是错怪了那守门侍卫,同时,也错怪了赵琰。
西洲这般凶险之地,他初来便被此般诱骗迫害,也难怪他会对自己不待见了。
管家也是赶紧劝她:“姑娘往后可莫要再在城主面前提起报恩之事了,他只会当你是别有用心,可瞧不见你的感恩之心……”
“可我真是来报恩的啊……”
沈酥苦恼,她除了多了那么一丢丢想以身相许的小心思以外,真没想害他。
“那你要是这样想,你离出府也确实不远了……”管家抬手摩挲着下巴,小声嘀咕着。
“什么出府?”沈酥听得一头雾水。
管家却猛地捂紧嘴巴,打起马虎眼来:“什么?我没说什么啊,你听错了吧?”
沈酥却一脸肯定:“不对,你刚才分明提到了‘我出府’什么的,你把话说清楚,是不是赵琰他想赶我出府?难怪那天他拒绝承认之后便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原来他心里打得这个主意呢!好啊!利用完了就想甩开我,哪有这等好事?我要去找他说个清楚!”
沈酥气得便要去找赵琰,把管家急得额头直冒冷汗,赶忙上前拦住她劝阻:“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可千万别这个时候去啊!你要是去了,那城主不就知道都是我说的了吗?那我这差事哪还保得住啊!”
沈酥一听,也是那么回事。虽然此事确实是赵琰做得不地道,可管家却是无辜的,若是害得他丢了差事,倒是她的罪过了。
但是,就这么轻易放过此事也绝不可能!
沈酥唇角悄悄一弯,计上心来,忙诱哄管家:“想我不去找他也行,但是,管家大人,您总得帮我点什么吧?嗯?”
管家知晓自己如今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只得点头应下:“姑娘尽管吩咐,只要不是害人之事,我都尽量帮衬。”
“好,那你去帮我探探口风,问问他七年前有没有去过西洲断崖山崖底,可曾救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