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炉鬼,也是经历过昭成盛世那段美好时期的。
安国二字,不止是昭成帝对女儿的祝愿,更是所有经历过昭成盛世的人,曾经对于国家的祝愿。
萧琉音再次看向邵云,目光所对,一个坚定清澈,一个深沉难测。
“我想,在座的各位,或许怨恨如今的萧皇,怨恨如今的萧家人,但你们定没有一个人,会怨恨先皇,对吗?”
此话一出,满山沉默。
冯远道长叹一声。
“怨可怨,恩难恩啊。”
“嘉和帝只用了五年,便让民怨冲天,可昭成帝施恩于百姓,却用了整整十年!先皇早崩,又何尝不是在位期间太过呕心沥血之故?帝子不德,殃民祸祖啊。”
他满脸痛色地闭上了眼睛。
比起手底下这些人,邵云要冷静得多。
他眼睁睁看着萧琉音借先皇德政转变处境,几句话就将自己和萧皇分成了两个阵营,又用一个公主礼收服了冯远道的心。
邵云只觉得这位长公主能言善辩,满腹心计。
“说得再好听,也免不了你让我们搬石头的事实!”崔莹打从一开始就看萧琉音不顺眼,见身边人被她几句话蛊惑,更是生气,“再说了,你敢说你吃的,你喝的,不是姓萧的狗皇帝给你的?”
“此乃铁鼎石,为先皇赐名,取顶天立地,刚直不阿之意,”萧琉音环顾四周,问道:“我听闻,惊云山上的人,被平凉郡的百姓称为侠匪,可有此事?”
“管他侠匪义匪,只要占个匪字,不就是你们朝廷清剿的目标吗?”
“非也。”萧琉音淡淡道:“先皇在世时,曾有一名劫富济贫的侠匪,只劫贪官污吏,市侩奸商,并将劫来的银两全部用来救济乡民。先皇得知了他的事后,非但没有处罚他,反而为他赐名铁鼎。铁鼎石并非侮辱,而是先皇极高的赞誉。你们既当得起侠匪二字,自然就搬得了铁鼎石。”
这等诡辩之术,也就骗骗崔莹这样的人。
冯远道忍下笑意,没有出声。
刚才萧琉音受辱时,他袖手旁观,如今萧琉音反击了,他也应该袖手旁观才是。
这天地下,哪能没有个因果轮回呢?
“对于你第二个问题,我刚才也已经说过,鲁州是我的封地,你们也应该听说过鲁州一直延用旧制,不曾增加赋税的事。封地是什么,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你没读过书,我不与你计较。但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萧琉音吃的用的,均与嘉和帝无关,也并非黎明百姓的血肉。”
不但几句话将崔莹怼的哑口无言,而且话里话外说她没见识,不懂政事。
崔莹不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也不知如何回怼。
只觉得萧琉音这一段话说完,她就瞬间怒火中烧,甚至有想要撕了这劳什子公主嘴的冲动!
她正欲再说,崔浩扯了她一把:“闭嘴!”
崔莹这才发现,邵云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在看着她,只不过目光并不温和,而是她向来最害怕的那种。
崔莹瑟瑟地退到了崔浩身后。
因为崔浩的原因,她在惊云山上如鱼得水,但她却和其他人一样,都十分害怕邵云。
邵云警告崔莹,是因为她犯的蠢,不仅让自己被骂,还让他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萧琉音已经用这几箱石头给他惊云山戴了个摘都摘不下来的高帽,邵云又怎么能因为律法两个字去报复呢?
毕竟,铁鼎可从来不曾伤及无辜,更何况是一个从不曾剥削百姓的封地的公主。
只要邵云还想要侠匪的名头,就不能动萧琉音哪怕一根头发。
“是邵云失礼了。”邵云轻轻说道。
“天色已晚,公主想必累了。就请公主,在我这惊云山上先呆段时间吧,”他说着,看到了那十几箱石头,一顿,道:“想来,公主也已经早做好了准备了。”
萧琉音走后,邵云遣散了众人,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他对着同样留在原地的冯远道说:“冯先生,你能为我讲讲这位安国长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