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沈慈安越发爱黏着命黎了,一处理完外头的事情,他就会急匆匆赶回来,怀里抱着命黎,即使什么也不做,仅仅是拥抱就足够他开心好久了。
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很好满足。
命黎大多数时间处于昏睡状态,清醒的时候要么是窝在沈慈安怀里,要么是看天、种花草或者哼着那些不知名的小调。
她一次都没有踏出过沈慈安置办的这处桃花源,莫名没有那个想法。
即便有时候会恍惚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事情,可心底总有个声音和她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时间长了,命黎也觉得,这样就挺好。
安稳的、平静的日子,有喜欢的人在身边,这就足够了。
说起来,她还没有过正儿八经和沈慈安告白过,即使两人说过好多句喜欢,但那都仿佛是变成了日常用语,和你好早上好之类的一样。
命黎掰着手指计算,她的生日应该要到了,告白的日子就留到那个时候了。
为了制造一点惊喜,命黎特意忍着困意,在沈慈安再次外出时,拉着他的衣袖,说道:“这次回来,你能帮我带一些东西吗?”
沈慈安自然乐意,他顺着力道俯下身,问:“姐姐想要什么?”
“唔,我想要一束漂亮的花…郁金香,可以吗?”
沈慈安很喜欢她这样依赖自己,连原因都没问直接答应,他心里都盘算好了,要给命黎种出来一片郁金香花田,各类品种各类花色,要应有尽有。
待沈慈安离开后,命黎断断续续昏睡了几个小时后勉强维持住清醒,她愣愣地在床上呆坐一会,脑子才想起来接下来她该做什么。
要为告白准备惊喜和礼物。
命黎趿拉着棉拖鞋,从一楼各处找起,她依稀记得自己以前穿的衣服内侧有个小口袋,末日来临之前,她曾经把最珍贵的东西缝在了衣服里。
凭借这点可怜兮兮的记忆里,命黎大概记得是一枚水墨戒圈,那是她用工作后赚的第一桶金专门买来玉料自己打磨的。
当时想着送给自己当做成年的礼物来着。是很具有纪念意义的,拿这个来当做告白礼物也很不错。
命黎拖着疲惫的躯壳没在一楼找到,所以她继续去了二层和三层,相继三层楼都一无所获后,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错了,亦或是沈慈安将她的衣服扔掉了。
可她曾经问过一嘴,沈慈安明明说没有的。
花园别墅只剩下他所说的空荡荡的四层了,命黎站在阶梯上,望着被藤蔓封住的口子,疑虑丛生,之前…有过这种藤蔓网吗?
她上手触碰了一下,那藤蔓竟然如灵活的蛇一般窜动,但不管怎么绕动都没有裂开一个口气,命黎想了想,跑下一楼拿了把菜单来,横竖砍了几刀,藤蔓无事发生。
看起来极其脆弱的藤蔓网竟如此坚不可摧,命黎有些不理解好好的别墅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难道四层有哪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存在吗?要不然沈慈安也不会设置这个。
命黎感觉自己抓到了问题的方向,她返回到三楼的主卧,来到阳台向上望,差不多三米的距离,不算很高,也许找踩着突出的墙壁爬上去。
她没细思考危险程度,上一秒想出来解决办法,下一秒就立马实施,攀着水管、阳台边缘以及墙壁,命黎很轻松就爬了一段。
由此可见,这个办法成功率很高,不过由于她现在身体素质太差,花费了不少额外的时间,安稳上去后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终于……”
她忍着心脏因运动而不规律疯狂跳动所带来的抽疼,喘了几口气,继续寻找衣服。
四楼的阳台和三楼的阳台没什么不同,就如沈慈安所说,破败萧条,连通阳台的卧室也是空荡荡的,连床品都没有,只有一个落地的全身镜。
命黎路过时下意识看了一眼镜子,就先被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的虚弱的家伙吓到了。
她怎么一副僵硬的、濒死的、和个傻子一样的模样啊。
这还是她命黎吗?
命黎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镜面,然后凑近一些,几乎是贴着镜面观察自己,苍白的面孔下仿佛连血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她扒着自己脸揉搓,却猛地被镜子里的反光闪到眼,命黎后退几步,再看去镜子,那里的人已经换了个神态。
那只能说是长了个命黎的模样,却不是命黎。
“你是…什么人?”
镜子里的她不说话,仅仅用阴沉的眼神死死盯着她,两人对视着,好半晌,镜内人抬手,像是要透过镜面戳她胸口。
“你。”
“我?”命黎不懂,她皱眉,“什么意思?”
镜内人突然咧嘴笑了,质问她:“你就甘愿一直待在这儿吗?”
“命黎!醒醒!!”
心脏又开始了不规律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