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警铃疯狂作响,命黎握着匕首,作出防备姿态,对方的一言一行无不告诉她,他不是人。
“你又是谁?”命黎与其对峙着,“哦不,我应该问的是,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那人不言语,只用冰冷冷很不舒服的眼神盯着命黎看,扫视审视,仿佛在判断一件物品有无价值。
她后退,那人跟着退,却一直没有扑上来的意味,“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来看看命黎到底是谁。”
说完,那人也没解释说明的意思,半踮着脚转身走进黑暗,也不知去向哪里,总之命黎打着手电光照去,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好像那人的出现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但只有本人才知道,那不过是外星人的愚弄。
命黎朝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而去,可一直走到头,也仅仅有书架和墙壁,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暗门或者秘密通道。
总不能穿墙走吧?
外星人又不是鬼魂之类的。
命黎屈指敲了敲墙壁,没发觉后面另有空间,她在档案室转了一会,也没再见有东西突然冒出来,便继续回到书架前,打算将剩下几卷文书资料看完。
越靠后,牛皮纸箱的破烂程度更高,有一些已经不能用手拿,轻轻一碰就会碎,脆弱得要命,哪怕命黎手再怎么轻,也无法完整地翻过一页纸。
她只能在遍地的碎纸屑之中打着光大致看一遍,毕竟她也没指望着档案室里的资料留存有命觉和她的相关信息。
按照命觉的性格来讲,他为人开朗但固执,小心谨慎更是刻在了骨子里。
如果他真的对命黎的记忆作出了消灭和篡改,那么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留下任何可能恢复记忆或具有提醒作用的痕迹。
命黎太了解他的父亲了。
所以她毫不意外没有结果,之后她抱着低期待去了仓库室,一样的黑暗无边,一样的书架牛皮纸箱,唯一不同的是面积小了一半,且手电筒的光能照过去。
仓库内分在命黎当年入学年龄段的牛皮纸箱数量更少,堪堪只有五个,几乎扫一眼,命黎就能看出来有没有东西。
而当她临出门离开时,一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花瓶,摔碎的清脆声音在仓库室里回荡。
命黎打着光下意识看过去,就发现满地的碎片当中,似乎有个会反光的东西。
命黎蹲下身,只利用光线去看,发觉那是一张单人照片,与荣誉墙上边缘一角的人影相同,下方还用铅笔写着一行字——
“祝命黎小朋友今后扶摇直上,生生不息。”
命黎、小朋友。
她脑子轰一声,宛如平地炸开个炮弹,而她就正好被炮弹命中,炸得头晕眼花神志不清。
原来她真的在这边上过学。
命黎抖着手,把那张单人拥抱奖杯的照片拿出来,弹了弹灰,攥在手里,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既有对命觉篡改自己记忆的不解,也有对对方故意掩盖真相的愤怒。
不论命觉有什么缘由,都不是欺骗她的理由,如果不是因为末日后的种种巧合,恐怕命觉这个人就要彻底消失在她的记忆之中了。
再过个几年,有人问起命黎的父母,她也许只会傻着眼,愣着神,呆呆地思考自己的父亲是谁,自己到底有没有父亲。
她心堵得厉害,不欲多停留,转身离开仓库室,出来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
档案室到仓库的路上没有窗户,命黎从气温辨别,还以为当时是傍晚。
消耗一天时间,除了让自己精神更受打击,没有其余更有利的证据和资料,她整个人蔫吧蔫吧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诶?命黎!你出来啦?”
背后有人喊她,除了方舟,这里也无人能有这么热情洋溢的语调。
方舟问她:“有找到你想要的资料信息吗?”
命黎摇摇头,说:“毁得一干二净。”
想起档案室内突显的那个人,命黎拽住方舟,说自己有事要谈,于是拉着对方往无法被遮挡的地点走,视野开阔,若是有人偷听,她必定能发现。
方舟二丈摸不到头脑,“走这么远,是有什么超级重要的事情要说吗?”
“嗯。”命黎给予肯定答复,“我估计那十八个都有点问题,他们都很不正常。”
今天已经发现了两个伪装成人类的异邦人,这种玩意就像是蟑螂,只要出现一个,那就代表着肯定还有一窝,她绝不相信只有两个人被伪装。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十八人都是异邦人所伪装成的人类,虽然不知对方有什么目的,但目前形势试探来看,对方没有杀死他们的打算,更多的是监视和看管。
如此,倒也变相拥有了主动权。
因此,她将怪物的来历、异邦人、无面人以及伪装人类的事情挑着重点说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