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极其准,她有婚约在身,年节里也不能下旨诛杀皇嗣。况且此事朝臣皆知,付泠鸢为着皇家名声着想,也只能替她找由头遮掩,一切都被她算定,故在大殿之上,付泠鸢才以她得了疯病为由,着人将其领了下去。
现下付羽汐的戏暂且算是唱完了,便也该轮到主角出场了。她伸手拿起桌案上的密信,两指夹着交于忍冬,示意她仔细瞧瞧上面写了些什么。
前头那些都不要紧,只最后一句让人不安:京中恐有衡阳旧人,万望小心。
能让叶相域特意提起的衡阳旧人,也只那位逃匿不见的汤将军一位了,旁的不说他对衡阳王府倒是忠心不二得叫人钦佩。忍冬轻声开口问询,“那位旧人在京中很是要紧?”
“他若想生事,恐怕秦岸栖都难应对。”付泠鸢轻声叹了一句,那位实在不好应付,若不能提前准备,恐怕这宫城他也破得。
冬青此时才将伤处包扎好,薄薄的纱布覆在伤口之上,盖上衣襟也遮掩不住,看着就叫人心疼,小丫头冷哼一声,“人都没了,旧部还折腾什么。”
“正是因着人没了,才要这般折腾,也好表明自己只为讨个公道的真心。”
压在纱布之上的衣襟让人不大舒服,她略理了衣裳,瞧着外间还有些乱糟糟的,便知晓这是在调动禁军,叶相域留下的人中,除了时忆她是一个也不识得的,好在这位公子在叶相域的软磨硬泡之下勉强同意在他归京之前暂代内宫禁军统领一职,这几乎便是应下要是护卫宫城了,毕竟在他们看来,重新领兵云洲的叶相域,总归也是要同他的父兄们一般,长留边城的。
“待外间的调动结束,去请时统领与肃国公一道来东宫回话。”
那位汤将军若在建康有探子,想要有所动作,最迟也是明夜就该动手了,再往后拖对他不利。再者说,叶相域在云洲都能洞察到的消息,恐怕京中是要与贺搂一道动手的,机不可失,行军之人最知晓机会的要紧。
“奴婢知晓。”
忍冬诺诺应下,面上虽神色不显,可心中的不安却从未停歇。前些日子在暗卫营中挑选了不少身手过人但却尚未通过最后考评的,将人安插在东宫四周,虽与真正的暗卫想比还差上一截,但也聊胜于无。时忆对此不甚满意,却因着自己如今不做暗卫营的主官,不能轻易置喙此事,故也只是面上不悦,她自也是不能满意的。
“这几日都有奴婢来守夜罢。”她轻声开口,这四周围了再多人,总也没有自己守在榻前安心,“否则奴婢便是守在寝殿门口也是不能安心的。”
“忍冬姐姐昨日便说守夜之事了,也不知是不是不放心奴婢。”冬青调笑着开腔,却也只有帮她说话的意思,殿内留着一个会功夫的,总比只留她这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强上不少,“不过陛下这内室大的很,再来两人也是睡得下的。”
付泠鸢才要开口,冬青又道,“忍冬姐姐睡在外间榻上,奴婢就在陛下身边守着,不耽误陛下要茶水。”
“到底是掌了内宫,连此事也能安排妥当了。”付泠鸢也不回绝她们两人的好意,只道外间的榻上宽敞,叫她们都在外间待着,不要入内烦扰自己最好。
“陛下应下了,奴婢便去替忍冬姐姐铺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