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朝廷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不多说一个字!但我死后若是做了厉鬼,我也一定得找你们这宁氏子孙报仇雪恨!”
宁玉轻轻叹了一口气:“当年是父皇一时冲动下了命令,但你们可知为何我父皇会下那个命令?”
宁玉这么一说,连阿月都来了兴趣,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毕竟先帝听起来并不是一个不明是非的人。
宁玉接着道:“父皇在位期间十分注重民生,曾减过三次赋税,又改革了科考制度,使得那些寒门学子也可以有机会跃入龙门,就因为此事,江南有一个姓许的才子,还特意写了一首诗感激父皇,这诗现在还刻在临江府的烟雨楼中,而那位才子,高中后在朝为官,现在是朝中刺史,国之栋梁。这样一个皇帝,怎么会因为云水涧有一件江湖传言中的神兵利器,就去杀人满门?”
赵一丁反问:“我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赵老先生您独居深山悟道,云水涧的人也久居江湖不问世事,你们被人利用了也未可知啊?”
水之清忙问:“此话怎讲?”
“这恐怕要从北魏那位野心不小的君主说起了,二十年前他就在边境举兵,幸得被皇叔及时发现,才不得已终止了他的计划。而这件事与云水涧的五行金乌被我父皇收缴的时机也正好吻合,你们可知是为什么?”
夏无邪道:“一定是有人把消息传给了先帝,称云水涧欲以五行金乌来与北魏交好,那金乌造出来就是为了对付大禹军队的。”
宁玉点头道:“赵老先生,您可还记得当年与些什么人打过交道?”
赵一丁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额间的皱纹几乎都快刻进皮肤:“当年交往过那么多人,我哪能记得清楚!”
“而且你逢人便吹嘘说你与水谷主创造了一件惊世之作,是不是?”
赵一丁立刻挺起胸膛,到了嘴边的话却没有直接说出,而是转眼去看了一眼在一旁暗自神伤的水之清:“阿清妹子……”
“赵前辈不知江湖险恶,只是说出来自己引以为豪的作品,可曾想过,竟就被有心人利用?他们添油加醋,故弄玄虚,将事情告知我父皇。而父皇本意欲招安云水涧,水谷主与赵前辈又都自视甚高不愿被朝廷差遣,父皇毕竟是一国之君,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才下令去捣毁那五行金乌。”
赵一丁拍案而起:“那也用不着灭水家满门吧!”
“不错,父皇若真想这么做,大可以朝廷的名义将你们捉拿归案,南宫家、慕容家还有诸多好汉都受过朝廷封赏,要他们出马相助捉拿你们,想必不是什么难事。所以,父皇根本用不着派人暗杀你们!”
水之清脸色煞白,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狄秋云立刻挡在她身边,问道:“公主殿下的意思是,灭水家满门的另有其人?”
“不错,而这人的来历,恐怕与事后收留你们二位的揽月门脱不了关系。”
阿月恍然大悟:“他们就是特意留你们俩活口,好来日再利用你们,真是用心险恶!”
水之清突然一阵咳嗽不止,狄秋云忙递给她一只水袋,关切道:“都怪我没本事,让你落入那个南宫致远手里。”
说完,他狠狠的瞪了南宫致远一眼,像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水之清缓了口气,问道:“公主殿下,事发之时,您还是个不知世事的丫头,恐怕这些都是您的揣测吧?”
“这确实是我的推测,但前几日在云来客栈,揽月门的门主宇文拔,也是亲口承认了此事,你们大可以前去向他问个明白。”
水之清一愣,叹一口气:“我们又哪还有机会去问他?”
南宫致远立刻补充道:“公主殿下金口玉言,莫非用得着诓骗你们?”
宁玉补充道:“二十年前的事我今日已还你们一个真相,现今正是两国交战之时,我将你二位交给南宫家主暂为看押,望你两位好自为之,别再多生事端。”
狄秋云不满:“南宫致远是个伪君子,怎可将阿清交给他!”
“狄统领,你有意谋害姜云大将军,又意图与本公主作对,可知你自己是自身难保?”
“我的罪,按军规处置绝无怨言,但阿清,她从未做过什么恶事,将军非她所害,如今局面亦非她所愿,她水家既不是朝廷钦犯,公主你为何要困住她?”
“那雍州的百姓又何其无辜?拜他们的五行金乌所赐,雍州城多了多少冤魂和流离失所的百姓。你敢说她真的未做过什么恶事?”
“狄秋云,是你自己太迟了。”阿月上前一步道:“若你倾心水夫人,为何不早点带她脱离苦海,到如今大错已成,才站出身来为她鸣不平,不觉得是你自己太怯懦了么!”
狄秋云呆在原地,闪烁的眼睛朝水之清一望,眼里皆是不甘与悔意。
造成水之清如今的困境,他确实难辞其咎。
水之清将赵一丁扶起,道:“狄将军,我对你没有其他意思,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