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小沐辰却愣住了几分。
他似被吸引般,呆呆地望着不同于以往.病恹恹的小苏玥,望着他从未见过的小苏玥,望着正喜笑颜开的小苏玥——望着她如月牙儿般弯起的眼睛,望着她如星河般发亮的眸子,望着她如繁花般绽放的嘴角……小沐辰已然不知该如何形容才能更好。
此时小苏玥的灿烂笑颜,大概是他所见过的最美好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小沐辰心中甚至生了股冲动,想要永远守护着这份美好。
可就在小沐辰刚冒出这想法,还未知该如何实现之时。
那只一直被他攒着的小手,突然轻轻地回握了一下他。
霎时间,少年似被人猜中心思般地,面红耳赤。
紧接着这抹红也烧到了少年的掌心,传到了与之交握的,苏玥的手里。
察觉到异样的,小沐辰似要掩饰什么,亦似发自真心地突然说了一句:“还有,你——你是,本少侠罩着的,本少侠不会让你一命呜呼的,不要再听那柳老头胡言。”
小苏玥笑意嫣然地听着少侠的豪言壮志,感受着少年手上所传来地,越来越炙热的温度。
心中越发欢喜……她想时间能停留在此刻便好,那样她就不会“一命呜呼”,她就能永远独占这抹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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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颗温热的泪珠,伴着早已褪色的回忆,一同滴在了苏玥的手上。
手中所余存的暖意,顷刻间消散。
只余渐渐冰冷的泪珠,顺着肌肤侵进早已千疮百孔的身心。
……
大梦方醒——
苏玥抬手拭了拭,颊上尚挂着的泪珠,而后自欺欺人地.逼迫自己不要再想沈沐辰之事。
可事与愿违的是,这小小的樊笼里,关于沈沐辰的回忆实在是满得盛不下了。
它们攻城略地般地,强取豪夺般地想要进一步侵占苏玥的整个身心。
最后一番短兵相见之后,只余缴械投降的苏玥,垂眸不安地守着自己苦涩又甘甜的回忆……
就这样,过了许久许久…
直至风尘仆仆的苏启明,再次踏进潇湘苑时,这一切才得以仓促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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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道疲怠的男声从远处,急切地响起:“玥儿,可是出了何事?”
正垂眸坐在塌上,沉浸在回忆中的苏玥,终是抬起头来。
她的眸中满是悲切——
时间还是不愿停留分毫,依然无情地要将她向前推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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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苏启明见苏玥一直未回话,便更焦急地走至塌前。
随即,一双有力的大手牢牢地锢住苏玥肩膀,口中甚是关切地问道:“玥儿,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你了,你同兄长说,兄长帮你做主。”
苏玥只是苦笑地摇摇头,而后皙白无力的手微微抬起,想要抚开肩膀上.那两只将自己抓得生疼的大手。
可那手的主人,大概因为关心则乱,抑或是什么其他原因,未有半分松手的打算。
苏玥只得默默地垂下手,忍着疼痛说明意图:“唤兄长来,只是想问你.可知芳慧何在。”
语毕,苏启明听到苏玥未出何事,紧皱的眉头终是松懈了几分,而落在苏玥肩膀上的痛感也卸掉些许。
但当苏启明进一步反应过来,苏玥所问之事时,一股戾气又浮了上来,甚至直接盖住了下值归家后的满身疲惫。
只听他起身怒声说道:“我昨日临走前要同你讲的,便是芳慧这蛇蝎婢子之事!玥儿,你不知她早已起了叛心!在你未被救回来之前,便被父亲押解到京兆府审讯。但因这贱婢一直咬死不认,差点错过了营救你的最佳时机,真真是十分恶毒!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说这番话时,苏启明的五官越发扭曲,戾气也愈发得重。
他眼下的这副模样,正是三年前,苏相将其下派至地方县衙历练的主要原因。
苏相希望他唯一的儿子,可以在底层学会稳重,学会收放,学会宽容。
可如若苏相看到,这与三年前毫无差别,甚至更深重的戾气,不知又该作何感想。
一语话落,苏启明又起身步至门前,继续龇牙裂目地怒骂道。
此时气头上的他,早已无暇苏玥是何反应,他只想帮苏玥,震慑住这整个潇湘苑的奴仆们:
“如芳慧和芳依这类贱奴恶仆,简直是无法无天,狼心狗肺!多年来,我相府供其生计,予以庇佑,可曾有所亏待?
但你看看这群贱奴,是如何报答我们的?
她们竟敢行那叛主之事,真真是碎尸万段都难解心头之恨!
可今晨芳慧那贱婢,竟敢在牢中畏罪自杀!‘它’真的是到死都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它’有何权利越过主家,越过刑罚,决定自己的生死,养条狗都大概比‘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