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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2 / 3)

党。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太后跟徐家产生了矛盾了。

慈宁宫中燃着幽幽檀香,弘宣太后闭着双眼,轻而缓地敲着面前的木鱼,木鱼空灵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弘宣太后轻声默诵经文,周围侍从俱屏息垂首,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半晌后,弘宣太后止住了敲木鱼的手。

宫人疾步上前扶起她,又有宫人鱼贯而入,将点的檀香、木鱼及经文全部小心翼翼地收敛好。

弘宣太后净了手,坐到紫檀雕花嵌螺贴贝的罗汉床上,端了刚刚泡好的茶水喝了几口,慢悠悠地搁下茶盏。

这边,杨正已经带着徐怀信自慈宁宫侧门而进。徐怀信穿着半新不旧的玄色绣狮虎长袍,胸前的老虎凛凛生威。他朝弘宣太后拱手道:“微臣拜见娘娘,娘娘千岁。”

弘宣太后笑呵呵的,面容和善,轻言细语道:“怀信来了。坐罢。同我说一说,你爹跟你祖父他们怎么样了?”

徐怀信默然一瞬,往椅子上坐了,道:“爹尚可,祖父近日有些心烦气躁,骂了爹许多回,还砸了不少书房的东西。昨晚刚砸了一只琉璃灯。”

“琉璃灯?”弘宣太后微诧,“可是父亲一直摆在书房百宝架上面的那只琉璃灯?哀家记着父亲最宝贝那灯,哀家幼时连碰都不许碰的。”

徐怀信点头:“正是那一只。”

弘宣太后沉吟须臾,忽笑起来。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只莹润白玉镯上鲜亮的一抹翠色,说:“虽入了秋,可暑气未消,父亲素来不耐热,又肝火旺,心浮气躁也在所难免。”

她感受着身旁侍女扇来的丝丝凉风,闭上眼睛说道:“徐家,也是时候该倒一倒了。”

徐怀信冷不丁出声道:“顺着这条线扯下去,必定引起朝堂动荡。如今北边打起来了,又才经了李仪之事……娘娘三思。”

弘宣太后不疾不徐:“怕什么?顺藤摸瓜,连根拔起,一根羽毛都不要留。至于北边……我还不会亏待了谢无危。北燕还要靠着谢无危去打。”

“牵一发而动全身。”徐怀信深吸一口气:“娘娘三思。宗族之间互相联姻,互相串通一气,皆是休戚相关之人。娘娘想连根拔起,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何况陛下就等着娘娘动手。局势越乱,越是陛下想看见的。咱们先乱起来了,他正好坐山观虎斗。”

弘宣太后眉眼一沉,却是话锋一转:“怀信可知喻止水其人?”

“喻止水?”徐怀信一怔:“娘娘是说喻观澜?”

弘宣太后颔首。

徐怀信自然是知道喻观澜的。后来皇上下旨,革去了南阳侯和喻观澜的昭阳侯时,他才知道那人竟是女子。徐怀信蹙眉:“这我当然知道。她在天机卫北镇抚司待过一阵子,娘娘忘了?”

“没忘。”弘宣太后轻声道,“你不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吗?贞顺二年,北燕要和亲,求娶崇宁,大豫没有同意。那时北燕和大豫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她却敢去西北,还救下了谢大将军。”

徐怀信沉声道:“谢将军的姑母是喻止水的舅母。”

弘宣太后抚掌道:“可喻谢两家却从未有过半分联系。蒋大夫人和娘家来往密切,但谢家仔细论起来却与喻家没半分关系。她去幽州此举甚是怪异,去幽州见了霍琼,还顺手找了褚公子。明知凉州岌岌可危却还是去了凉州,救下了谢无危。”

弘宣太后意有所指:“李仪多次刁难喻止水,他们两个人关系不甚和睦。去岁谢无危班师回朝,陛下举办秋猎,喻止水杀了姜敬原,这才暴露出其尚未身死的真相。你不觉得可疑么?”

“……可疑。”徐怀信眉头紧锁,“但陛下并未责罚喻止水。”

“当初李仪忽然领兵去凉州,哀家还以为他想借此拿到兵权。可他去了凉州不久就因救谢熹回京了。”弘宣太后语速慢了下来,意有所指道:“都是因为谢无危。但那时谢熹只是个四品小官,谢无危更是默默无闻。以李仪的性子,会因救一个小官而险些豁出性命吗?都只是为了谢无危。他的儿子也因为谢无危的那一封奏折活了下来。”

弘宣太后又道:“喻止水和李仪素无积怨,李仪却屡屡针对喻止水,甚至想要她的命。喻止水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李仪的?不得而知。姜敬原彼时只是个四五品的小官,和喻止水更是没有任何往来,为什么喻止水无缘无故去杀姜敬原?只是为了泄愤?她不是那样蠢的人。”

“凉州救下谢无危,回头就进了北镇抚司,代替你去查夷州案立了功,却去了庄子上休养。为什么去庄子上休养?她在等什么?”弘宣太后一语道破,“哀家觉得,她是在等谢无危。”

徐怀信拧紧了眉:“谢无危彼时才多大年纪?她怎么敢把自己的命压在一个前途未卜的人身上?纵算谢无危再天资卓绝将星下凡,但那时候谁都说不准他到底能不能掌了兵权,护住喻止水。”

弘宣太后却笑得高深莫测:“李仪,喻止水,他们都是冲着谢无危去的。那么一个默默无闻的四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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