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令莫名的觉得,这个名字,该是松阳老师起的吧?
胧……
山色朦潼曰胧,月色晦暗……亦曰胧。
老师为什么要给那个人起这样一个名字?
银时的暴起被理所当然的压制下去,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他曾要桂别说傻话好好活下去,现下自己却双目赤红,暴虐至极,分明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一意只要杀死面前人。
那青年神色阴郁,灰白色的卷发微长,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落到耳边,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些高高在上的嘲讽之态:“好久不见啊。”
高杉和桂还在因这句话而思索这从未见过的人是谁,银时已经咬着牙,绝望地怒吼:“把老师还给我!”
是他。
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张徘徊在他噩梦深处的脸。
这个人绑走老师的那一天,就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那张脸带着分明的笑,亲手点燃了村塾,举重若轻地将他扔在了村塾的门口,欣赏他目睹村塾大火时绝望无力的痛苦表情。
日日夜夜咀嚼着这个噩梦,他没有一刻忘记过这张脸。
而今再一次见到他,自己却还是同当年一样,被紧紧捆着按在地上,对那副嘲讽的表情无能为力。
坂田银时,你究竟成长了些什么?
你救不了老师。废物。
高杉因为他的话而激动不已,连面色平静的桂目中也有了动容之色。这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切近的听到老师的消息。
而那青年人略略一抬眉眼,看押的僧兵便将沉重的禅杖抵在了两人的咽喉,迫使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他似乎暂时只对银时兴趣更大。
桂敏感地发现,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和银时有点相像。
其实他们的模样和气质都完全不同,非要说相似,可能只是两人都有一头发白的卷发而已。就连头发的长度和色泽也不一样。何况银时更加洒脱坦荡,面前这个青年,气质则更为阴郁偏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粗略一扫过,他总觉得这人身上有种怪异的不和谐感,又莫名给他一种和银时有点接近的感觉。
这就是他为什么格外针对银时的原因么?
青年并没有管桂的内心念头,只弯下腰去,捡起了银时的刀。
银时被反剪了双手绑紧,压着跪在他面前,依然挣扎不休:“还给我!”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吼,换来的却是对方嘲弄般的讽笑:“还给你?你说把什么还给你?刀?还是——你的松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