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我,这样会不会很丑啊?”
沈然替她顺了顺头发:“不要有什么顾虑,你就是你。”
“你再坐近一点。”
沈然乖乖照做,往时矜的方向又移动了一点。等移动到足够合适的位置时,时矜伸手抱住了他,沈然愣住了,他一时间内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做接下来的动作。
沈然能感受到她抱着自己的时候身体在发抖,他知道时矜很紧张,本能的反应是拍了拍她的背。
时矜把头埋在沈然的肩颈里,嘴里小声呢喃着:“你个骗子,说好我做手术的时候你会来的。”
沈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又为什么不想在时矜需要他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呢?可没办法,全国物理竞赛不是什么小事,至少对沈然来说是这样的。
他只能轻声在她耳边安慰她:“对不起,等竞赛结束,给你补回来好不好。”
“我才没有怪你呢,我只是太想你了。”时矜笑了笑,“你在物理竞赛里取得好成绩,比什么都重要。”
时矜慢慢松开了抱着他的手,现在只要能看到他,在心里都是一种安慰。
“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怎么会有空来看我。”
“今天休息,竞赛生也是人,不然哪儿有时间来看你啊?”沈然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不早了,训练营从昨晚放到今天下午两点,这个短暂的休息时间也结束了。
时矜满眼不舍地看着他:“就要走了吗?”
“对,两个星期之后见。”
沈然靠近她后,轻轻在时矜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青涩的吻:“手术顺利。”
时矜愣了几秒后,笑了出来:“好,收下了。”
留给时矜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现在一想到明天要做手术,心里还是会害怕,毕竟这是要在身上动刀子的事情,可好多人都说打了麻醉之后就不疼了,疼与不疼这两个立场一直在她的心里做斗争。
她快烦死了。
算了,听天由命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窗户没关严,风从窗户透进来,吹得窗子在呼呼作响,让时矜有些烦躁,她没睡着,风吹得她有些冷。
这间病房里的窗户是坏的,想关也关不上,只是今晚好像比昨晚更冷,更吵。
第二天早上,保洁一大早就进到病房里来了,“啪”的一声把灯打开后,时矜也被头顶刺眼的亮光照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后,保洁又弄出很大的响声,一会儿是水桶碰撞的声音,一会儿又是拖把沥水的声音,时矜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那保洁就立刻在那边用方言小声嘀咕说:“这些个人真难伺候,天天跟这些人在同一个病房里,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给我。”
时矜这时候已经坐起来了,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保洁,这个眼神,让人不禁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保洁注意到了时矜的眼神,白了时矜一眼,接着弄出了更大的响声,隔壁床的老奶奶也被她吵醒了,老奶奶倒是没那么客气:“你打扫声音小点不行啊,没看见别人正在睡觉吗?”
保洁无动于衷,大概是因为这样的话她已经听了不下一百遍了,动作变得更加不耐烦起来,用毛巾擦床沿的时候水都没拧干,那水就顺着床沿滴到了被子上。
时矜倒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工牌号10209102,我说得没错吧?”
“你现在有权利决定还要不要这份工作。”
保洁的眼神中看上去添加了一丝惊恐,大概是害怕真的被开除,动作轻了很多,打扫完之后一刻都没有多停留,立马拎着打扫的工具走出了病房。
她走了之后,时矜打了个哈欠,但却完全没有了睡意,所以下楼去食堂买了个早餐。
等她买完早餐回来,发现李清一和王珞然已经来了,贺柔也来了。
时矜躺到床上后,贺柔站在旁边一脸无奈地看着时矜:“让你天天戴耳机,一天天让你少戴会儿你又不听。”
时矜看都没看她一眼,反倒是王珞然先开了口:“嫂子,矜矜这是先天性的,你难不成想说矜矜她从出生开始就学会戴耳机了吗?”
贺柔被王珞然说得哑口无言,干脆直接换了一个攻击对象:“我怎么管教时矜,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姓人来插手了?别忘了你始终不是时家的人。”
王珞然是李清一捡回来的孩子,原父母没有能力抚养她长大,是不小心才生下来的,所以才把她丢在大山里,李清一上山捡柴的时候发现了她,襁褓里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她的名字以及为什么要丢弃她的原因,李清一觉得她可怜,就收养了她,还帮她办了身份证,上了时家的户口。
姑妈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但毕竟生母不如养母,王珞然也根本不想认什么祖归什么宗,李清一也已经把她当作一家人来看待了,之后就没有人再提起过这件事了。
贺柔这个时候说出来,无疑是往王珞然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