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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宝川和宁佑回了好久没有回去的冯府,可把小桃激动坏了。

宁佑也激动坏了,脚上的锁链绷成一条直线,她抱着门框撕心裂肺,大喊大叫:“朕是皇帝,朕是皇帝!”

两股战战也死活不肯撒手,她是真的在这条链子上吃尽了苦头。

冯宝川修长的手指勾着叮咚作响的银链冷笑一声:“昨日听余妃说……你之前喜欢逛青楼?”

“是朕年少轻狂。”宁佑痛心疾首。

她就去了一次,还是个孩子,怎么就被所有人记了一辈子!

“那让咱家看看陛下如今还剩多少轻狂。”他边说着指尖边用力,宁佑抓着门框顿时像条迎风飘扬的咸鱼。

风太大,咸鱼只能顺风而行。

没等她嗷两声,宁佑就被冯宝川揪着后颈压在了榻间。

后颈皮肉被捏的酸疼,她哭着亲了亲递到嘴边的大掌,随后张口咬住了两个弯曲的指节……

衣衫尽解,红衣白袍落地。

宁佑满脸汗珠,几乎喘不上气,她揽住身上人的脖颈,从他的额头吻至他凌厉的下颌,一边哭着喊他‘亚父’,一边手指却摩挲着他的劲腰,这次冯宝川终于没有拦她。

……

冯宝川上挑的眼尾一片绯红,他抬手理了下微湿的发鬓,满脸餍足的揽着怀中连指尖都抬不起的人,见她抓着他的衣领困的马上就要合眼昏过去,当即晃了晃她。

“嗷”宁佑被人打断入眠,气的睁开红肿破皮的眼皮就要张嘴咬他。

冯宝川单指杵住她的额心:“知道你平时晚上吵咱家睡觉是什么滋味了吧!”

宁佑子时之前根本不睡,不是在底下挑灯看书,看话本,就是在挑灯干别的,她兴趣爱好广泛,别人干的她一个不落,别人不干的她都要尝试。

好在没有谢一斗,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比较安静,冯宝川也能睡得着。但她上床是要拱他怀里才能睡的,冯宝川每每都被她拱醒。现在终于让这小混蛋也尝到了滋味。

宁佑痛苦的捂住头,埋进他胸膛里,准备再睡。

被连晃醒三次后,宁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过分,没有脾气的抬起手朝他拜了拜,含泪道:“错了祖宗,以后一定子时之前睡。”

冯宝川摸了摸她清瘦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叹了一声:“宁佑,你不能太宠着我,就像你说的,我本来就跋扈,如今外面人只知我九千岁之名,却不知朱家之姓,这样下去我会越来越善妒专横。你把司礼监和皇权全部给我,我确实是个宦官,做不了皇帝,但朱家这么多人,一旦我联手其他人,反了你怎么办?”

他在她身侧会替她执剑,可这帝王心术,多方平衡终究是要自己学会……才能安心。白得她一声亚父,纵然是床上戏言,他也是当真的,哪怕要教她刺的第一人,便是他自己……

宁佑眼睛一亮:“还有不当皇帝这种好事?”

见他面色变得奇差,宁佑收回不正经,笑道:“宝川,白鹤可死,不能断脊。”

她曾吃尽帝王心术之苦,登高后,却用苦她之苦去苦别人,那她便不是宁佑了。

都说权利是男人最好的□□,冯宝川爱权也爱势,越登高位越强横,越强横越姿容无双。宁佑打了个哈欠,觉得史上昏君又多了一个,抱住他的腰昏昏然:“你问我怎么办?我没有办法。自古帝王怕死,我不怕,我是个赌徒,我赌的就是你离我不得。你尽可妒,尽可横,甚至可以骑在我头上。只是宝川,他日朕入黄泉,路遥途冷,你不能让朕躺在棺木里看你另寻他春,你得随朕一起……下去。”

说完最后一个字,宁佑意识便沉了下去……

“好。”冯宝川亲亲了她的眉心,“我殉你。”

一觉睡到晚间,宁佑神清气爽。谢祭酒年前刚回了谢府老宅,正好今日是走亲访友的好日子,她想去谢府拜见恩师,顺便蹭吃蹭喝。

走到谢家门前,冯宝川面色很臭。

他跟里面的老头一个都不对付。应该说他跟所有的文官都不对付,不难想象,宁佑立他为后时,得有多少人拿折子砸他。

“宁兄!!”谢一斗哭嚎着奔出来,“你快管管我爹和我大伯吧!”

“孽女,赶快松开陛下!”

里面快步走出一个形容清癯的男子,骨如铜铸,背若青山,他与谢御史很像,唯有眼中傲气仍旧凌然。

他远见宁佑,顿时涕然泪下。

宁佑早就酸了眼,她的老师还不该到两鬓斑白的年纪,如今时隔七年再见却生了白发。

她长揖到底,眼泪砸在地上:“先生。”

谢清擦干净脸,赶忙要跪下,宁佑拦住他:“走到哪里,我都是先生的学生。”

旁边的谢御史谢一斗冯宝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师徒二人抱头痛哭,仿若三个摆设。

眼看就要从黑夜哭到天亮,没有人为她发声的谢一斗冲她的男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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